“说姜广林入户勒索会被扣下来,做进一步调查。”
姜也狐疑,“那警方为什么会说他和一宗跨国走私案有关系?”
“不知道,”他敛眸,手肘抵在膝盖上,仿佛货真价实地在思考,“或许,刚好他还搞了别的犯罪活动,事情撞一块儿了。”
听起来蛮合理的。
姜也不由向他走了两步,却倏然笑了,他表现得太准确了。每个微表情都毫无破绽,每个反应都恰到好处,可有时候,表现得太准确太可信,就是不可信、不准确。
他真的有好多秘密,像个行走的谜团。若是事情跟她无关也就罢了,可偏偏又不是。
姜广林在被拷走的时候,突然朝他口出恶言,别的且不说,他们怎么会认识呢?
他们为什么会有交集?
而且刚刚那个何牧的反应也很奇怪,跟她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许多真相似乎要呼之欲出。
“收拾一下东西,早点跟我过去。”凌砚定定看着她。
“今晚我在家里睡,”姜也转过身,头也没回,“你有好多事情瞒着我。”
不是疑问,是陈述句。
凌砚心里一颤,站起身朝她过去,伸臂想抱她,但被她躲开了。
两人沉默着对峙到凌晨,姜也没有留人,凌砚独自离开。
这几天,姜也一直在复盘最近一年发生的事情,好多已经记不太清了,首尾不相顾,翻到诊疗笔记只能看到一些寥寥的感受。
一段段平铺直叙的感受,组成一串串细微的痛苦。就像活人挪动尸体时,遗留在原位一滩又一滩的组织液和血水。
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没有道理。相较于姜女士去世那年的痛不欲生,今年的痛苦显得如此无声无息。
而这几天,一切都很平静,像多变的天气在悄无声息地酝酿暴雨。
是日下午,姜也的手机响了,是姥姥。
“喂,姥姥。”
对面声音显得浑浊苍老,“小也,姥姥求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你舅舅被抓进去了,这两天姥姥打了很多电话,四处求人,现在只有你……”她忽然哽咽。
“我?”姜也无声笑了。
“你舅舅和邱明珠不太对付,两人这几年闹了不少红脸,但商业上的事情归商业,何必要把事情做绝,毁了一家人呢?这件事我猜里头有很多误会,小也,你能不能帮姥姥?s?递个话儿,让她不看僧面看佛面,卖姥姥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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