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哥,你理理我嘛,理理我……”
“我好像有些困了,公子哥哥,你……理我……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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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庄子的那日转眼间便到了,沈观衣依依不舍跟在他身后出了庄子,虚虚的抓着他的袖子不放,眸中满是失落,“你真的不能娶我吗?”
他没有犹豫,嗯了一声,并委婉道:“你年纪尚小,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日后莫要再挂在嘴上了,不合礼数。”
她似乎很难过,笑得比哭都要难看许多,只问道:“那你日后还会来看我吗?”
他半晌无言,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看着她眼尾噙着一丝泪珠,被她抬手快速抹去,她轻声道:“我知道啦。”
“你走吧。”她挥了挥手,似乎在一瞬间恢复如初,“这几日的事情我不会与旁人说的,你既不愿娶我,日后就将这几日的事忘了吧。”
她眉眼弯弯,眸如秋水,如同孩子心性,难过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也会快快忘记的,愿公子哥哥,一路顺遂。”
李鹤珣颔首道谢后,便迎着晚霞,策马离开。
那时的心绪,他现在都还记得。
一向平静的无波的心湖,像是不知何时有人往里扔了一块石子,在离开庄子后,瞧上去与寻常无异,可那石子总会在秋风乍起时蜿蜒动荡,令他不自觉的想起那座庄子-
离开侯府时,宁长愠脸色出奇的难看。
外面不知何时下了一场雨,马蹄从泥泞中淌过,李鹤珣低头看去,污浊却又透明的水中,他的神色与宁长愠如出一辙。
从前李鹤珣觉着,他总会想起那座庄子,不过是因为那时的他心中茫然空洞,可如今才发觉,庄子对他而言,是意外与变数。
上京人人都道他是不世之才,是李家这一辈的佼佼者。
若是阿意还在,这些赞扬之词,本该落到他身上的。
就连爹娘,都将他当作下一代家主培养。
但阿意死了,他整夜辗转难侧,许久不曾睡过好觉,心绪紧绷到常常头疼欲裂。
只有在庄子上那段时日,沈观衣日日纠缠,总是一股脑的将好话往他身上堆砌。
她说他的字最好看,他日后定会比他爹爹做的还要好,他……是一个好哥哥。
若是寻常,这样谄媚的话,李鹤珣不会放在心上。
但那时他内里燃起过一把大火,所过之处,湮灭枯萎,是沈观衣无意之中的字字句句,播下了新的种子。
他甚至想过,会不会是沈观衣故意为之,故意令他回京之后总会偶然念起庄上的日子。
但他们已然成亲,若沈观衣当真是故意,他还能如何?
与她置气?还是将她休了?
眼下,她或许压根不在意与她成亲之人是他……还是旁的什么人。
她不在意他,便是他做什么,她都能坦然接受,就像当初她能因为一些缘由,轻而易举的去找长公主退婚。
李鹤珣回过神来之时,已然到了公主府外。
夜里寒凉,万籁俱寂,他翻身下马,递出拜帖,随后大步流星的入了府内。
这头,沈观衣与孟清然吃酒后刚被送入厢房,睡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