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之后,少女不着寸缕的趴在床榻上,双手交叠,柔软的脸颊贴在手背上,薄被只堪堪拢到腰肢,露出上面细滑白皙的脊背。
阿莺跪坐在一旁,掌心先是将红玉膏揉搓的没有半点凉意后,才贴在沈观衣的背上,捏揉顺敲,手法娴熟,伺候的沈观衣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往心里去做什么。”
探春嘟着唇,趁沈观衣阖眼的一瞬,狠狠的剜了一眼阿莺,这才道:“那小姐您答应她的火狐,是不是也没有了?”
沈观衣舒服的嘤咛一声,漫不经心的道:“再说。”
“小姐~~~”探春顿时不服,跪坐在床沿边的身躯不由得向沈观衣靠近了几分,殷勤的为她捏着手骨,“您不能这样偏心啊。”
李鹤珣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不可言喻的画面。
轻薄的帷帐被放下,尽管遮掩住了床榻之上的情形,可依然能够看清两人正在为沈观衣捏背抹香。
听见动静的人掀开帷帐一角,连忙道:“小姐,姑爷回来了。”
“回来便回来,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沈观衣方才喝了崇心院那边送来的药,眼下正困乏的紧。
结果探春冷不丁的扬了声音,顿时将她吵醒了。
探春与阿莺退下,沈观衣懒倦的趴在床榻上不曾动弹,她侧脸朝着外沿,双眸睁开一条细缝儿,隐隐透过薄纱看见李鹤珣背对着她坐在桌边饮茶。
“下月的秋猎,你与长公主一道马车。”
沈观衣轻轻应了一声,这才记起眼下快到秋猎的时节,但随即又不满,“为何不是与你一道?”
“我与太子一同,恐无法照看你。”李鹤珣继续道:“长公主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请示过了,你无需担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观衣撑着床榻慢悠悠的起身,薄被从腰肢滑落,她低头瞧了一眼,拿过一旁的长衫穿上。
从帷帐中钻出来时,沈观衣正面若桃花的系着丝绦,如同方才蒸过热气一般,显得她现下气色极好。
她自顾自的坐到李鹤珣身边,为自己斟上半杯茶一饮而尽,“那个婢女现下如何了?”
李鹤珣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她说的人是谁。
沈观衣托着下巴,身子微微靠近他,“就是敬茶那日对我下黑手的人。”
“你那日答应我会罚她跪三个时辰的,这都过去几日了,她怎么还好好的。”
他不说话,沈观衣顿时不悦的眯起眼睛,“你不会是在哄骗我吧?”
说着,她‘噌’的一下起身欲要往外走,没走两步,皓腕便被人桎梏,李鹤珣蹙眉看她,“做什么?”
“报仇。”沈观衣说的轻飘飘的,若是往日,李鹤珣只会觉着她过于冲动。
可是眼下……
“四年过去,便是没有又如何?他便是被冤枉的又如何?你能查出来,你还能替他报仇不成?”
父亲的话犹在耳畔,他看向沈观衣理所当然的神情,缓缓道:“她有母亲护着,且母亲以免去你日后问安一事,换来不再对她责罚,就算你现在去与她算账,又能如何?”
“自然是让她也跪一跪,我才能舒坦。”沈观衣回道。
李鹤珣又道:“可她有母亲护着,你动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