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已经十二点了,明天他们都还要上班,怎么可能会用到这么多!
他低笑一声,把撕下来的东西全部放进兜里,弯身抱起来她吻了吻,低声征求她的同意:“去床上?”
她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脸埋在他肩上,忍不住有些紧张。
他把她放到床上,手臂掠过她打开床头的台灯,将亮度调到了最低,随后起身脱掉上衣,握住她的脚踝,再次压了下来。
没有了布料的阻隔,温度和情。欲比病毒传播得更迅速。
赵清浔被吻得浑身烫得像是高烧,意识恍惚中听见他喃喃说:“抱歉,清清。”
她迷迷糊糊看着他的脸:“为……嗯……为什么?”
为什么要道歉?
她才凝聚起来的意识很快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而涣散,心脏紧张悬到了喉咙,细白的脚踝轻颤不停,他温柔吻着她的唇瓣安抚,入侵的力道却强势得不给她任何可以反悔的机会:“因为我很自私,也很卑劣。”
她痛得闷哼一声挺起身体,无暇再去思考他奇奇怪怪的话,黑眸涌上一层生理泪水,忍不住咬住他的肩膀。鼻腔里他的清冽气息仿佛一剂舒缓的止痛,她在他的深吻下渐渐缓过了初始时的疼痛,颧骨慢慢染上粉色,眼里的痛苦和不适也慢慢被朦胧的迷离所取代。
他起身拉起她的脚腕吻了一下,动作温柔卑微,黑沉眸里的占有欲却直白浓烈,极具压迫感。
这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但又不完全陌生。
以往在他吻她吻到狠了时就是这样的眼神,不同的是今天他眼里的种种情愫全部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大型犬的蹭蹭贴贴,那此刻就完全是大型肉食动物的压制,它不仅仅是要享用,还要驯服与杀戮。
赵清浔被他的目光烫到,下意识想要退缩,可箭都已经离弦半天了,她的惧意来得也太迟钝了。
她眸光飘忽别开眼,喉咙紧张得有些发干,微阖着眼小声嘱咐:“轻一点。”
面前的人晦暗凝视着她,指腹用力蹭了蹭她的脸算是回答,随后,他低头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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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房间内的光线幽寂,深灰色床单潮湿凌乱,原本淡淡的柚子香薰此刻被旖旎的味道彻底覆盖,即使窗户大敞着一时间内也难以冲淡。
浴室里的花洒声音长久没有停息,赵清浔迷迷糊糊站在水流下,墨色长发半湿不湿挽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刚才他们在卧室做了三次,她累得精疲力竭,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连澡都不想洗了只想倒头就睡,被他骗进来说他帮她洗她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结果一进来就被他拎到洗手台上俯身又压下来。
她累得想哭,扭开脸躲着他的吻不肯配合,但他让她妥协的手段越来越熟练,没几分钟她就瘫软着倒在他怀里,泪眼迷蒙看着他身后玻璃上映出的两道身影,漆黑水眸晃动,身体因为害羞而不自觉绷紧。他一边扣着后颈吻她一边低沉闷哼一声,另一只手在她腿上拍了一下:“你轻点儿。”
她气得不行,埋头用力咬他,到底是谁应该轻一点啊?!
两人缠吻了半天,他抱着她走到淋浴间打开花洒,放下她回身调试水温。赵清浔以为终于结束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下一秒就被他扣着肩翻过去按在墙上。
她趴在胳膊上十分自闭,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纪淮澈……纪警官……你能不能……你好歹给我口水喝吧?”
身后人的口气冷酷得像她大学军训时的教官:“坚持一下,结束再喝。”
她回头骂他:“你混蛋!我……我明天要换房门密码……呜呜……以后不许你来我家……”
他拎起来她的腰,漫不经心戳穿她的小伎俩:“你想趁我出去拿水的时候锁门。”
她气焰瞬间变得心虚:“……我没有!”
他低笑一声,不再说话,沉默加重了力道。
最终这场淋浴彻底结束是又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赵清浔累到几近虚脱,大脑过了那个困劲儿后反而变得清醒了。她筋疲力尽躺在他换的新床单上发着呆,半天后他从客厅回来,坐到床边不由分说拽她的腿,她惊恐不已,瞳孔震颤:“你又?!”
纪淮澈被她的反应逗笑,晃了晃手里的药膏:“上药。”
赵清浔还有点懵,神色怀疑问:“……你哪来的药?”
他拧开盖子解释:“洗澡之前让外卖送来的,挂在门上了。”
她脸色扭捏:“给我,我自己上。”
他淡然拒绝:“谁开发,谁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