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离开部队来特警队也不顺利,江州公安的名额一直很紧缺,竞争也激烈。当年都没有名额了,还是他部队里的大领导给写的介绍信,这边由上到下层层审批,最后才硬挤出来的这么一个编。”
顾湘喝了口椰子水,漂亮脸上现出迷茫:“所以我就总觉得他这么千辛万苦来江州的野心绝不简单。”
停顿片刻,她眯着眼怀疑说,“你说他该不会是想一路高升,最终一统国家公安部吧?”
赵清浔被她天马行空的臆想逗笑,淡淡点评:“他的性格好像不是走仕途的人。”
对方笑眯眯道:“磨一磨就好啦,他现在的脾气都比以前温和多了。”
温和……?
想起上次两人吵架时他可怕的阴戾脸色,赵清浔暗暗咂舌:“……那他以前的脾气是什么样?”
“嗯,这么说吧。”
顾湘想了想,决定引经据典,“他的指导员说,在部队的第一年时,如果他再多打一次架,就会被开除了。”
赵清浔托着下巴,想起来台风那晚他讲的自己儿时称霸小区的事迹,脑海里一个念头忽然心不在焉窜出来,他该不会是有暴力倾向吧?
面前人继续絮絮说:“真的是国家救了他,否则他十几岁的时候在高中和大学里混着,十有八九会长成问题青年。”
赵清浔手指走神戳着额角,暗暗安慰自己,没错,国家和部队已经改造过他了,他应该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对方越说越激昂,格局拔得也越高:“而且还是长得帅的问题青年,流通到社会上男女通杀,多危险啊!”
男女通杀?
赵清浔蹙起秀眉,漫不经心幽幽想,如果他年纪轻轻流通到黑市上,被大哥看上战斗力,被大嫂看上脸蛋儿……那确实是挺危险的啊。
因此到了晚上吃饭时,赵清浔托腮望着面前逃过一劫重获新生的青年,清冷脸色有些复杂。
纪淮澈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在她的脑袋里上演了一出怎样的狗血大戏,不明所以抬头看她:“怎么不吃,不饿吗?”
她回过神来问:“你当时离开部队后,为什么会选择来江州?”
他答得十分干脆:“想来。”
赵清浔:“……”
就这?
似乎是看出她对这个答案的不满意,隔少顷,他又说了一句:“江州比安湖发达。”
她说:“但是安湖比江州宜居。”
他看她一眼:“那等退休以后你跟我回去,正好我家在村头还有块儿地,可以盖个三层小楼,再给你刨个花园。”
赵清浔扯唇轻哂:“你想得可真够远的。”
他把手里剥好的一只虾放到她的盘子里,淡然承认:“不仅很远,还有很多。”
想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两人的以后,赵清浔默默垂下眼,没有接话。
面前人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问:“今天跟顾湘聊得怎么样?”
“挺顺利的。”
停片刻,她静声道,“她跟我说了些你在部队里的事情。”
他嗯一声,没有追问。
赵清浔想问他空军的事,但看了看他的脸,犹豫片刻还是作罢。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不愿提及的地带,她还是不要越界吧。
她换了个话题:“你在你们部队跟你家小区都挺厉害的。”
他的回应谦虚又嚣张:“同期素质太差。”
赵清浔闻言抬起眼:“什么素质?”
据她所知他家里条件好像不错,住的小区应该不低端啊。
“身体素质。”
他淡淡瞟她一眼,“不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