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确定了房间内没有破绽露出后赵清浔才走过去开门。姚大律师今天显然是在公司遭了气,进门后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启疯狂吐槽模式,从同事到老板再到客户,她口若悬河骂了半个钟头,期间喝光了两瓶从她老板车上顺手牵羊的PANNA,最后把空瓶想象成对方的狗头单手狠狠捏爆:“资本家,我呸!!!”
“……”
赵清浔凝着脸色认真听着,视线心不在焉瞟向阳台的方向。
三十六度的室外温度,嗡嗡作响的空调外机,她隐隐有些担心外面的人这么安静会不会是中暑了,心里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把门留一条缝给他,如果他要是死在她家阳台上警察来了这事儿她能解释得清楚吗?
在她胡思乱想间,姚伽的怒火泄得也差不多了。
她仰起头一饮而尽瓶底的水,刚要扬手把瓶子扔出去,突然警觉竖起耳朵:“什么声音?”
赵清浔紧张挺直了腰:“……什么什么声音?”
姚伽侧耳静了数秒:“阳台,有人。”
赵清浔:“!!!”
“不会是小偷吧?”
姚伽肃起脸色,弯身从包里拽出了一根防狼电棍,同时示意身旁人进厨房:“你去拿刀。”
赵清浔:“……”
她硬着头皮道:“那个,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去过阳台,没有人。”
“啧,没准儿是刚从连廊翻过来的歹人呢。”
姚伽谨慎压低声音,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贫嘴,“也有可能是隔壁老王老婆的情夫。”
赵清浔无言抿了抿唇,提议道:“我先去看一眼,你去门口,如果势头不对你出门去外面报警求助。”
姚伽想了想,毕竟她有点功夫在身上,一般的低质量男性都不是她对手,郑重点点头:“也行。”
两人分头行动。
赵清浔手持电棍慢慢走近阳台,从玻璃上确认姚伽看不到里面后把门开了条缝,探出头看向角落里的男人。
他的脸色很臭,抑郁蹲在她种的花花草草前,露出来的手臂上被蚊子咬出了大片红肿凸起,另一只手烦躁抓着后颈,显然也被咬得不轻。
看到他这副狼狈样子,赵清浔既自责又想笑。
纪淮澈见她唇边隐约似有笑意,表情更不爽了,用极低的声音郁闷问:“她什么时候走?”
赵清浔故意没搭理他,关上门转身走向门厅:“没有人,是风把花吹倒了。”
姚伽放下心来,收回电棍后打了个哈欠。赵清浔把她的包递给她,引导她往鞋柜前面走:“你明天还上班吗?”
“明天上午去见客户。”
姚伽下意识接过自己的包,被她带着穿上了鞋,迷迷糊糊说,“那我先回去了。”
赵清浔点头:“好,早点休息。”
直到被人送出门,踏进电梯里,姚伽才茫然地慢半拍回过味儿来。
她还没有吐槽完啊,怎么就莫名其妙走出来了呢?
那边赵清浔关上房门,终于把阳台里饱受摧残的人给放了出来。
他低着头从阳台走出来,表情不像刚才那样幽怨郁闷,反而有些不太自然的尴尬。
赵清浔不解看着他的侧影数秒,发现他身型不似平常那样挺拔,就像是他有意低下肩颈避开什么东西一样。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下意识抬起头往阳台上方望过去,目光定住的一瞬,她当场瞳孔地震石化。
更适合女性身高的晾衣杆上,一条布料俭省、材质透明、两侧系带的白色蕾丝内裤在夏夜中迎风招展。
同时她也恍惚记起来,在她刚才暴力推着他进阳台时好像是有个什么东西迎面打在他脸上。当时他身体有一瞬僵硬,扭开脸想躲,但在情急之下被她当成了抗拒,不耐烦地在他腿上踢了一脚,硬把他推了进去。
……让她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