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橘子。
摄政王乍一听见他主动要吃什么差点喜极而泣,翻身就从榻上下来了,顺带亮了灯盏:“本王立刻去找。”
等会儿。
他疑神疑鬼:“能不能吃橘子?阙水好像没说能吃。冷天吃这个?本王听说有吃烤橘子的……”
他一起身殷臻也跟着起身,他穿了身雪白的单衣,墨发散开,披落肩头。眉眼在烛灯下惊心动魄的漂亮
看着他,不说话。
行吧。
摄政王蹲下来给他穿厚袜子,担心没人给他暖脚:“多穿点,在府中等着。”
殷臻:“要酸的。”
摄政王一边给他穿袜子一边:“酸的酸的。”
殷臻抬起脚,想了想,又要求:“青皮的。”
听见“青”这个字宗行雍牙酸了一秒:“你睡一觉,睡醒有得吃,行不行?”
殷臻:“不好。”
摄政王:“……那怎么好?”
“孤也要出去。”殷臻低头瞧自己穿了两层袜子的脚,不悦,“热,脱一层。”
宗行雍不由分说给他穿好:“人从脚底寒。”
殷臻勉勉强强同意,但坚持:“孤就是要去。”
“外面风太大了,地上化雪。本王不能时刻保证在你身边。”
他比平时娇气,也更贴人一些。
宗行雍揉了揉他头发,耐心问:“真想去吗?”
殷臻:“孤没有那么不舒服。”
“抱还是背。”摄政王半蹲着,给他裹了长长的披风,又问。
殷臻冲他伸手,意思是要抱。
夜里寂静。
等宗行雍真把他抱出门,他又把头埋在宗行雍脖子那里,小声检讨:“孤一点道理都没有,但孤控制不住。”
披风一圈绒毛碰得摄政王脸颊发痒,一路痒到心中。
宗行雍偏过头,亲了他一口:“本王知道。”
这时节没有青橘子,但天上有遥远而黯淡的星子,发出羸弱的光。
宗行雍抱他走完一整圈,殷臻忽然就不那么想吐了。
“不要了。”他摸摸宗行雍冰凉的耳朵,用手搓暖和,“回去睡觉。”
宗行雍嘴上应了声,却仍然往前走。
他们停在一家农户小院外,院门口栽种了一株低矮的柚子树,上面垂了硕大的黄金柚。晚熟,果实累累,将枝丫压得低垂。
殷臻闻到柚子的清香。
摄政王把人放下来,又伸手给他系紧了披风:“在这儿等着。”
他叩响了这家农户的门,开门的是一位穿戴蓝头巾的大娘。见一位陌生人站在门口原本很警惕。宗行雍说了什么,她往殷臻站的地方看了一眼,笑了。
殷臻在一边等着,他戴了挡风的帷帐,露出柔和惊艳的眉眼。
夜色下浑身琳琅,难掩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