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顺着殷臻微敞领口至一线玉色锁骨,顿了顿。
用怕惊扰的声音问:“找什么?”
“土。”
他埋头专心致志找了会儿,把宗行雍衣襟翻得乱七八糟,还提起来抖了抖,没见着一点灰尘,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不见了。”
宗行雍任由他在身上翻找,终于没忍住:“……本王换了。”
以殷臻现在的大脑的清醒程度还需要消化这几个字,他脑袋晕人也晕,一个宗行雍在眼前模糊成无数个。
“一二三。”他正儿八经数数,冲宗行雍灿然一笑,“八个。”
他褪去了易容,刚洗过脸,如清水出芙蓉,眉眼弯着,不停笑。
宗行雍把他脑袋按住,哑然道:“阙水到底给你喝了什么?”
不对,上次他在酒窖喝了太多,说是醉了不如说是晕了。
这是真喝醉。
殷臻一听这话像是触发什么关键词,猛然捂住嘴,小声:“不要告诉宗行雍。”
摄政王磨了磨牙:“为什么?”
殷臻左顾右盼上看下看,谨慎地:“他……烦。”
真就除了“烦”“滚”没别的话骂人。
怎么看怎么招人疼。
第二日醒来恐怕要羞愤得一剑杀了他。
不管,那也是明日。
宗行雍捧起他脸狠狠亲了一口,“啵”一大声。
殷臻立刻露出僵住的表情,狠狠擦了下脸。他藏在发间的耳朵红透了,可能是热,默默伸手,遮住了耳骨。
他皱眉:“你把口水蹭到孤脸上了。”
“擦干净。”他命令。
宗行雍弄来一张湿帕子给他擦脸,索性擦了整张脸。摄政王第一次伺候人,不熟练。殷臻被闷得难受,把帕子没收,盖在头顶。
“本王出去找人给你熬醒酒汤,待这儿别动。”说完宗行雍要走,又不放心地回头,“数十个数本王就回来。”
“不。”
殷臻忽而惊醒,一双漆黑瞳仁直勾勾盯着他,眼尾因酒气而熏红,拖出长长一条艳色。
他一把抓住了宗行雍衣角。
灯火晃动下美人面如芙蓉,眼中流出的魅意令人心惊。他什么都不做,光是待在榻上,摄政王就有什么都捧到他面前的冲动。
宗行雍喉结上下一滚,
阻力大,他走不了,故意逗他:“怎么?太子舍不得本王?”
这人实在讨厌,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为什么孤不能做?
殷臻拽住他衣角的手用力。
他抿唇,气沉丹田,积蓄反抗力量。
宗行雍跟他对视,听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表达诉求:“孤要……”
真稀奇,五年来他从未对本王提过要求。
这时候摄政王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哄着人道:‘要什么?说出来,本王都满足——”
戛然而止。
殷臻铿锵:“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