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臻很难开口,但他努力控制,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挡一挡。”
宗行雍没反应,直勾勾看他。殷臻忽然就忐忑了,他还蹲在案几边,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平时绝不会说的话。
但好在说出口后没刚才那么不舒服。
他不自然地:“孤错了。”
下次还敢。
真是……
宗行雍磨了磨牙,用力地揉了一把他的头,换来一个眼刀。
殷臻把他手扔下去,干巴巴:“别碰孤。”
宗行雍:“要陵渠做什么?明知道本王是给你用的。”
殷臻静静看他。
他心中很困扰,也很烦躁。
宫中的绿眼睛,孤手里还有一个大麻烦。
宗行雍看起来不太待见绿眼睛。
算了,殷臻道:“不要了。”再想别的办法。
宗行雍把木盒推给他,话中流露出狂妄:“本王在关外四年,除了行军打仗所有心思都放在找东西上,一年前早已拿到另外一株,本打算……”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要不是圣旨到太子早能带着通关令牌走。”
“你赢了。它是你的了。”
殷臻眼见松了口气,他又故意——“但是。”
“本王气还没消,”宗行雍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本王心硬如铁,太子得想想,怎么让本王消气。”
殷臻无言地瞧他,不想听的话忽视。
一般情况下,宗行雍生气是不用管的。
殷臻权当他话耳边风,一下午逛完了整个军营。
马厩、瞭望楼、烽火台、演武场,最后是粮仓。
既来之则安之。
殷臻立在军部沙盘缩略图前。
滂水之战中有西凉人奸细,此人身手非常好,且善于藏匿。更大可能就潜伏在宗行雍身边,必须尽快找到。
凉州城后宗行雍下一步要拿下的城池是肃州,此城易守难攻,是一块巨大肥肉,西凉人也虎视眈眈。
从均:“肃州城城主与羌女不同,他极其厌恶中州人,放话见一个杀一个。据说中州曾有一个庸医,治瞎了他的眼睛。”
“十年过去肃州城对外人警惕有所放松,但中州来人还是会大受歧视,进城必然遭受重重盘问。”
殷臻:“无法得知城内兵力和粮草情况,不能贸然举兵攻城。”
“凉州刚拿下,宗行雍不会立刻有大动作。”他视线落在地图上某一点,“他要找内鬼。”
从均:“殿下说的是滂水一战那个奸细?两年过去还未找到?”
“孤两年前的事记得不清楚,”殷臻按了按眉心,“容孤想想。”
“摄政王两年都没能把人揪出来,殿下一个人做这件事恐怕难度极大。”从均想了想,“不如和王爷联手?”
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