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少知:“……”
她端着茶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文承像模像样地啜饮,罗少知坐不住,狼狈起身,道:“咳,衣袖不小?心弄湿了,我去换身衣裳,侯爷稍等。”
文承随意道:“去吧。”
回?内苑换完衣服,罗少知总算整理好思?绪。
再?回?去,文承却不在前?堂。
飞飞和福祥说,听说吴国公府的莲花开得茂盛,侯爷去苑池赏荷了,没让下人?跟着。
吴国公府的苑池规模甚大,仿的是江南一带的园林,苑水萦绕,亭廊水榭曲折错落。
罗少知寻了许久才在一处视野开阔的香榭下找到文承。
走过去还没开口,文承背对着她没头没尾地说:“此处池水清澈,若跳下去沉了底,还是会被人?发现。”
罗少知登时惊得魂都没了。
她连忙把文承拉过来,仔细观察他的眉眼,果然那双眼眸深沉,看上去不太正常。
“文承?”罗少知不确定地问,“你头疾犯了?”
文承眼角发红,既不是要哭,也不是被风吹的。
从得知陈夫人?的消息开始他便一直压抑着,见了罗少知才好些,罗少知一走,他压不住心里作祟的恶物,急不可待地想?找一片清净地了断耳边的啸声?。
罗少知拉着文承的手带他往近处的游憩阁走,沿石阶上了二?楼,离水远些她才放心,把门关上留着两扇窗,让文承坐在窗边吹吹凉风。
“你今日去大理寺,是不是还碰上了什?么别的人??”从阁门边回?来,罗少知柔声?问。
文承回?眸,眼睛还泛着猩红,“陈月环要死了。”
罗少知意外:“是大理寺的消息?”
文承平淡地点头。
“前?些日子不是说病了吗?怎么这么快……”
说到这儿,罗少知兀自?摇了摇头,弯身道:“算了,本?也没打算凭这件事将她如何,各有命数,随她去吧。”
文承嘴角微翘,眼中?却不含半点笑意。
他将罗少知拉近,抱住她的纤腰,坐在椅子上轻轻将侧脸贴靠在她身前?,低低地说:“但我不想?她死得这么轻易。”
轻飘飘的一个死字。
罗少知犹豫了小?会儿,抬手抚摸着文承的墨发,缓缓叹气:“人?死成空,余恨难消,死了才算是侥幸……”
文承笑了下,这回?笑出声?了,“这你也能体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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