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再高,婉儿也躲脱不了寄人篱下的命运,至少懒觉是不敢睡的,清晨就让冬梅陪着在盛世名厨的后院散步,然后在张云天的书房找着本杂书。因为封城,接受官府的搜查,盛世名厨难得的歇业一天,周畅虽然知道后宅来了贵客,而且是女眷,但因不知其身份,没敢贸然拜见,于是提着几份精细的点心,趁着今日歇业,特意前来拜见。婉儿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听到大掌柜来拜访,心中难免有些慌乱,盛世名厨的大掌柜,每日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又是秀才的身份,他前来拜访,可不能失了礼仪。行鱼见到她半日未说话,就说着句,“七姑娘,周夫子虽然是大掌柜,但也是我家将军的人,比我的身份高不了多少。”婉儿听着他的话,心中稍安,但又觉好笑,“你这行鱼头,真会自抬身份,别说他是大掌柜,就算秀才这层身份,只怕也要远高于你,以后见了他,客气点。”“七姑娘,听你的,现在,我叫他进来吧。”现在的周畅,衣着光鲜,人也显得儒雅多了,他已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一心想将老家的娇妻接过来,只是他本是书呆子,对生存之道完全没主见,张云天不在家,他没有主心骨,不知道怎么安排。直到见到婉儿真容,他才知道贵客是个美若天仙的少女,他躬身揖礼后,客气的说道,“在下周畅,今日才前来拜见贵客,还望恕罪。”“打扰贵酒楼多日,理应小女子拜会先生才是,真是失礼,”婉儿在回过礼后,轻言细语的回复着。两人分宾主而坐,冬梅为两人捧上茶水,行鱼接过点心后,侍立在一边。“不知姑娘是,”周畅问着句。“夫子,这位是皇甫七姑娘,”行鱼插说句,因为知道七姑娘是来躲难的,所以他和常柏等人没把婉儿的身份宣扬出去。“呵,”周畅惊讶出声,然后指着行鱼,骂道,“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也好早日前来拜会七姑娘。”婉儿疑惑的问着,“难道先生早知道小女子的名字吗。”“知道,皇甫大人家的婉儿姑娘,将军临走前说过,姑娘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人,就算建王都得排在姑娘的后面。”婉儿顿时脸上一片坨红,无言以对,唯有冬梅在打趣,“先生少诓人,我怎么没听张将军说过。”“周某乃读书人,从不诓人的。”听到自家姑娘,竟是心目中的大英雄张云天的心上人,冬梅欣喜若狂。赵瑗逃到藕塘庄园后,惊动了黑白无常,在两个人的伺候下,洗漱之后,换了身张云天的衣裤,然后在两人的陪同下来到无名山丘的竹林中。沈山河自张云天走后,因输了赌注,应约隐居在此地,见到赵瑗的信物,自然爽快的答应了赵瑗的请求,于是昔日武功天下第一的沈山河,成了赵瑗的贴身保镖。赵构下了封城彻查的旨令之后,很快就在书房损斋接见了赵瑗。赵瑗的样子虽然有些憔悴,却也完整无缺,他这才放心,目前他没有嫡子,经受不起再失去这个养子的打击了。他将近身侍候的太监及宫女遂出书房,只留赵瑗一人侍立身前。“瑗儿,可知是何人所为。”“儿臣不知,只见这些人都是黑衣蒙脸,武功高强,就是近身侍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儿臣孤身一人从地道逃出去的,不知道侍卫们怎么样了,”侍卫是陪伴赵瑗最多的人,所以他很关心侍卫们的生死安危。“二十余人全部战亡,其中有五人受了酷刑,”赵构也有些伤感。赵瑗已是双目含泪,不过没再多说了。“金使还未离开,现在你又遇刺,只怕百官又是乱作一团,各自为政的局面,你有什么看法。”“父皇不必烦忧,金国目前比我朝更乱,渤海国造反,牵住了金国的大军正在平叛,而辽人死灰复燃,不停的骚扰其边境,还有五百余马贼深入在金国的腹地,金军围剿不成,反折四万余主力部队,金使明为是恫吓我朝,实则以进为退,暗中从边关退兵,回援国内平叛,至于儿臣安危,更不值忧虑,我刚请到天下第一高手做儿臣的贴身保镖。”这番话,赵构花了好一会的时间才消化,然后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养子。一字一顿的说着,“你可是朕亲封的建王,是否知道欺君的后果。”:()直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