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及算是看明白,别人回家就是探亲,好侄儿尉迟均做好准备,无形的刀枪剑戟样样都有,他回家为亲事打仗来了。
他把案几推开,气呼呼去巡营。
什么密信,什么事先报知老国公,请国公恕侄儿败在侄儿手下,侄儿管不了。
尉迟均带着雷一文姐弟安安生生歇息一晚,补充食水检查车马损耗,第二天一早欣然告辞。
尉迟及被讹诈,最简单的礼貌也不维持,直接大黑面送行。
雷氏姐弟非但没有难堪之感,反而根据对尉迟均的了解,等离开军营很远后,公然推出雷一文询问:“你把叔叔怎么了?”
尉迟均笑看簇拥在雷一文旁边的三张好奇面庞,还是一惯的温和:“我顶顶尊敬长辈,及叔正在感动中。”
马车里出来轻快笑声,雷二文向雷三文挤眉弄眼,雷风暴挤在里面挤眉弄眼,其实他还不太明白。
姐弟们没问过程,她们在有些地方实在明白尉迟均。硬邦邦扒拉出来内幕,仿佛执意看尉迟均长辈笑话,这倒不好。
秋风艳阳,野菊腾香,尉迟均一路指点内陆风光,带着车马往家里去。
一行车和马直接停到尉迟国公府的正门外面时,几个看门的人吓得目瞪口呆,齐唰唰摔倒在地。
尉迟均撇嘴:“不认识我吗?还不去报信。”
几个看门的人拔腿跑走,大门上空空落落。
他们一口气跑到国公住的院子外面,互相看看,这才发现都在这里。
“六子,看门去!”
国公院内走出当值的人,斥责道:“鬼赶脚吗!有什么说的来这么多人。”
六子机灵的后退就跑,装作自己不在这里,而几个看门人中为首的那个,就没有这么好命,嗫嚅着道:“大公子回来了。”
“啪!”
他挨上一脚。
“大白天的鬼缠身吗,只是胡吣!大公子回来,家里难道不会早知道!”斥责和打人的这个名叫徐劲,当兵以前种田,后来就当国公亲兵,再后来就从军营跟到国公府当差。
徐劲对于国公和大公子祖孙间的事情知道很多,大公子不管回家走哪条路,都会有自家军营提前写信回来。
尉迟国公这一手儿,防的是昭勇郡王府。
见到为首的看门人挨了打,神情哀哀的可怜之极,其余的几个看门人跪下来:“徐爷不信,您自己去看,大公子还带着客人。”
徐劲面色变了变,转身进去通报。
这个时候的大门上,尉迟均招呼雷一文姐弟们下车,雷一文又换上绣花衣裳,甚至戴上几件名贵首饰。
拿出首饰时,雷一文又感慨出来。
难怪母亲早几年就把祖母留给她的家传首饰分分,弟弟们没有娶妻,也为自己妻子各分到一份,结合父亲说过的话,和今天的场景,父母亲支持自己来国公府看看。
也是,要么定亲,要么断情,总要有个结果出来。
光彩照人的雷一文走下马车,见到着急先下车的雷风暴还是小盔甲,双手各拎西瓜锤,嘴巴噘得老高。
“暴哥,要像个客人。”雷一文道。
“大姐,你看国公府比咱们家气派的多,难怪国公府不喜欢你。”雷风暴心里藏不住话,直接道。
雷一文嫣然,她倒不生气:“暴哥,在内陆盖房容易,还是在大漠里建城容易?”
雷风暴举一反三,后面的话不用姐姐说,立即高兴:“是啊,整个城都是咱们家的,比这里的城池更坚固。”
再看国公府立即矮三分,雷风暴大摇大摆的走向大门:“均大哥,我可以先进去吧。”
“去吧,暴哥,伱若打人,就算我头上。”
尉迟均说着,大大方方向雷一文伸出手,雷一文愣上一下:“你要什么?”
隔袖,尉迟均挽住她的手:“回自己家不用等人来请,跟我来。”
雷二文雷三文在后面笑:“均大哥,如果你们家撵我们怎么办?”
“我正好带你们去住高升客栈,这座城里的高升客栈有两处好,上房好,盖的时候位置正对着城内花匠家,这季节丹桂彤云银桂霜雪,正是可看的时候。还有一处就是他家有全城最出名的酒楼,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