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个场面,大正月里闹花灯的日子,弟弟要买灯,姐姐也勒索,兄弟们欢欢喜喜出门去,就听到背后马蹄跑的快,以为敌袭回头看一眼,晴天霹雳进家门。
这种敌袭还无法防御。
没刀抡枪痛快干仗。
雷风起目光沉沉,仿佛重回那个下午,悲愤出现在他的面上:“听完圣旨,我全家人一起吃惊,只有父亲一个人还能支撑招待宣圣旨的人,父亲陪他们去客厅,母亲、哥哥姐姐说官逼民反,不如反了,五弟抱住我腿,说他不让我离开家门,”
他紧攥的拳头握住,无意中揪紧膝前几株小草,草的汁液染上他的衣裳,带来的一股凉意让他更真实的回到那一天。
雪在下,风在狂呼,家里人低而有力的讨论声,大哥二哥说不会坐视自己被带走,五弟死死蹭在自己腿上,姐姐们都说拼了。
最后母亲道:“要问过你们父亲,他要拼了,那就同京里拼了。”
雷风起在这里停下语声,滞涩的在回忆里,但是虞雾落再次感同身受,品味到他心底的苦涩。
让她下面的话问的结结巴巴:“你,你家里人没有问过为什么是你吗?”
“不需要问我,我自幼生长在鬼子关,长大就守城外卫所,我有五兄弟,五弟还小,我们四兄弟各守东南西北卫所,轻易不离家门。我排老三,上有长兄为世子,又有二哥排前面,我四弟智计远比我多,与内陆和京里兵部的联系,大多不需要我。我的卫所一千两百人左右,你说我拿这些能登基?”
虞雾落抿紧红唇,柔和的摇摇面庞。
“后来父亲抽空出来,他说不怕拼命,只是原因要弄清楚,不能别人给我家一顶帽子扣上,我家就成皮影戏,他动一下我们动一下。要拼命也要找对人。就这样大哥二哥代替我进京去会张林,我家没有觊觎帝位的心,大哥二哥一路等我行程一路拖慢行程,我和四弟往内陆寻找救助,直到我遇到你,”
雷风起说到这里,沉浸悲痛的他又开始期期艾艾:“从小虞你这里知道虞夫子态度,给大哥二哥传信过去,于是我就落水失踪。”
虞雾落轻轻的咬牙,可还是没有忍住,扯动唇角有笑意出来,眼波灵动,斜斜的瞄来一记眼风,埋怨道:“可你不应该骗我”
“是。”雷风起一副认错的模样。
“可,你也没有办法。”虞雾落还想再加上一句,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
可是再努力,这句话也没法说出口,干脆放弃不说。
“谢谢你体谅我。”雷风起神情里无限感激:“本来到此我应该回家去,可是又收到父亲来信,他说主谋没有找出来,我是他们在圣旨上相中的人,我家的凶险还没有过去,”
虞雾落点头赞同。
雷风起怅然道:“父亲把膝下孩子全打发出来,他让姐姐们和五弟去尉迟国公府,让我去和他们会合,如果尉迟国公如虞夫子处置广阳城事情一样全心为公,父亲嘱我在国公府住下,如果不是就让我带着姐姐们和五弟另寻安身之处。他和母亲留在鬼子关应对。”
虞雾落颦颦眉头,如果雷风起说的是真话,可以请祖父同意,让他们姐弟到虞城去住。
想到这里,好奇愈发多的出来:“你家和国公府有亲?”
“没有。”
雷风起忽然失笑:“国公府的世孙尉迟均在我父亲帐下。”
“哦,为什么,我听说鬼子关日子一般,是什么地方吸引尉迟均?”虞雾落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有些狡黠透出来。
尉迟均爱慕雷一文,可是这些年里,他并没有取得家里人同意,雷风起兄弟都问过尉迟均和家里的关系,尉迟均总是完美的避开,不用说家里人不答应,也不让雷家兄弟再问下去,这位世孙能做的就是自从到鬼子关后,家里人不答应他迎娶雷一文,他就不回家。
而家里长辈没有答应,尉迟均也不是那种先在岳家求可怜的人,他也没有正式向昭勇郡王府提亲,提亲下定非得有长辈出来不可。
双方家里都没有过明路的情恋,雷风起虽视小虞兄弟如眼珠子似的,也不能说出来。
何况雷一文是他姐姐。
他轻轻的笑:“鬼子关很美。”
不知怎么了,错字贼多,仔先检查一遍到处是虫。
周末愉快。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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