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风起没有和他争执的心,自知理亏嗓门无力:“没啊。”
“兄弟你说,他要是欺负你,我和你一起揍他。”
虞雾落昂昂下巴:“高兄,我是小表弟。”
高山释然:“对对,你瞪他应该,天天对他好脸儿本就不对,可是我说的,兄弟你只管欺负,我一定向着你。”
虞雾落没忍住,抛给高山一个白眼儿,向着我的高兄,你是隐瞒的帮凶。
高山嘿嘿一笑没放心上。
以前他们从没有认真派出人手警戒过,在青云镇武林大会以前,虞五的名声没有这么高,除去薛猛虎没有别人针对虞五下手。
而在今天出城,一百多里路上,就有好几起人只为虞五而来,红霞请用饭时,苗保和赵亭功原地没动。
居高临下的,苗保也看出不对,小五爷今晚没喝酒。
小五爷不是酒鬼,但高爷爱喝,高爷每每邀请时,小五爷至少会给一袋酒的颜面。
要说小五爷也觉得这趟行程要当心,保持清醒很重要,那也说得过去,可是小五爷不但不喝酒,而且吃几口饭就瞪雷七爷一眼,这就有些奇怪。
雷七爷也没有喝酒,他看着像蔫了的菜,佝偻着腰身,低垂着脑袋,一副沮丧的模样。
如果他打得起来精气神,不管小五爷看不看向他,雷七爷总是送上笑脸给小五爷。
苗保的结论,雷七爷办砸事情,惹得小五爷不高兴。
这有些稀罕,小五爷是绣楼上姑娘又难得出门,她有不足这很正常,雷七爷就不一样,在苗保眼里,雷七机警过人,经验老道,为人不浮夸有谦逊,虞存问苗保对雷七的看法时,苗保说的全是好话。
在虞存看来相当难得,苗保要么不说,要说就是真话的人。
虞存对雷七来历疑心重重,但没有使手段问雷七来历,就是他身边两个看重的人,孙女儿虞雾落和信任护院苗保对雷七的评价都高。
雷七爷办砸事情?
这可真奇怪。
高山对每顿饭都重视,苗保带出来的三个马车夫匆匆吃完,换下苗保和赵亭功,刚好红霞做好一道菜,苗保洗洗手送给虞雾落,这边篝火就她一个人坐着,苗保小声问道:“出事情了吗?”
虞雾落气呼呼又瞪一记给雷风起,再若无其事道:“没什么,他不肯按我说的路线走,我正恼着他。”
苗保有所安心,没有再说什么。
饭后,虞雾落在婆子们的马车里洗漱,回红霞坐的马车里睡,婆子们洗过也是睡马车,苗保和三个马车夫分好轮换值夜,铺毛毡睡地。
雷风起,高山和赵亭功也是如此。
打尖的时候已经天晚,睡下来三更出去,听着秋风里蝈蝈响,虞雾落翻来覆去睡不着。
穿好衣裳起来,让警戒的马车夫去睡,她坐到高处对月沉思,片刻后,雷风起也过来,隔开一手臂远坐下,静静的陪着她。
夜风在星辰下呜咽,月光让四周朦胧,虞雾落那不甘心的愤怒仿佛被笼罩到朦胧里,她还想继续愤怒时,却只在朦胧里寻找到自己真实心情。
她并不真的愤怒,生他的气,只不过是颜面上过不来。
动动身子,避开下风口儿,招呼雷风起:“你也坐过来。”
雷风起依言挪动位置。
虞雾落明珠般眼眸笔直看他,雷风起坦然的回她微笑。
“再对我说一遍,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情?”虞雾落心平气和。
风往下风吹,从他们背后掠过。
“正月十五闹花灯的那天下午,我刚从城外卫所回来,五弟要我陪他买花灯,大姐二姐三姐又吵着要带回街上小吃,只是催着我们出门,五弟听不下去,拉着我从角门跑出去,听到后面有马蹄疾奔,我们生长在边城,听到吵吵闹闹是正常事情,听到马蹄跑的快,弓弦拉的疾,就会觉得有事情发生。五弟和我回头看,就见到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停在我家大门,为首的一个人高叫着,圣旨下,昭勇郡王府接旨。”
虞雾落面露不忍,她想从细节里分析分析,后续已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