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韩钦的小算盘,注定打不成。
顾矜宁施施然从另一个方向忽然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时将军。”
时榆意外地看着顾矜宁。
似乎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儿,但看在刚才顾矜宁和他说了苏家的事情,还是愿意搭理他一二。
“谢大人怎么……忽然路过这里?”
“碰巧路过,过来打一声招呼。”
顾矜宁走近,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韩钦,“想必很快就能喝上你与孙家的喜酒了?”
韩钦脸色雪白,这是第二次与顾矜宁正面接触,次次被顾矜宁贬到尘埃里,却无法反抗,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他强撑着笑,低下了脑袋。
但足够时榆反应过来,刚刚压下去的脾气,再次冒火,看着老实的韩钦,怒极反笑。
“韩钦,好,很好。”
“我先走一步,等日后……我再同你解释。”韩钦无地自容,根本待不下去,狼狈地逃走了。
耽搁这会儿时间,时荔整理完东西走出来,就看见顾矜宁和时榆站在一处,不由微微一愣。
顾矜宁却对她眨了眨眼睛。
然后,他一本正经地对时榆说:“如果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我有一处空置的宅院,可以暂时落脚,等找到新宅子再搬也不迟。”
时榆:……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了一种“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无力感。
但顾矜宁的提议,确实好过客栈。
时榆很勉强地点了点头。
顾矜宁的宅院,自然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就算时榆也找不出一丁点儿的毛病,在宅院里走了两圈,最后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只有时荔的身子骨不争气,天气一冷,又病倒了。
躺在温暖的床榻上,周围被幔帐围得密不透风,屋里也点起了温暖的地龙,但她仍觉得浑身寒冷,请了郎中过来,一天到晚像吃饭一样被灌了一碗又一碗的苦药。
到日暮时分,金色的晚霞洒落在窗棂。
时荔半梦半醒间,听见脚步声,勉强抬起头,就看见顾矜宁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