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是表哥喜欢赋,他又好大赋,喜其华章绚烂。那里面生字太多,我当初看得磕绊,相较而言小赋就看得顺畅很多。”
妻子的解释徐缓且平常,“我和他脾气都不好,拌嘴也是经常。吵完我懒得理他,这块窗纱,是他给我的赔礼。”
看着刚刚被自己称赞为“巧思”的窗纱,周朔觉得它也算不得“巧”。
挣开手,姜佩兮起身到书架旁,拿出几本书籍,从里面掏出水晶瓷瓶。
“这个放上水,等日暮的时候就放在窗户底下,也很好看。”
“很精致,是别人送的吗?”
“也是赔礼。”
她继续在书架的夹缝里摸索,新奇地想将自己的过去介绍给对方。
拿出小金笼时,姜佩兮看了它一会。
“这也是裴主君送的吗?”窗边发出询问。
姜佩兮回过神,将精巧的蟋蟀笼子搁在架上,“不,这是我阿姐的。”
此处全由少女情思所构,陈列摆设皆是轻盈便娟的风格。
“原来佩兮喜欢这些。”
姜佩兮走向案榻,摇头否认,“少时喜欢而已。”
她将手腕递出,想继续由对方帮她化瘀。
可周朔拉住她的手,却目露不解,“怎么了?”
看着自己被揉了药酒而隐隐发烫的手腕,姜佩兮问道,“这样就好了?”
他颔首承认,“揉多反倒不好,明天再擦药。”
姜佩兮只好把手从他那抽出来,收回自己的衣袖里。
屋舍的布置全数依照闺阁时期姜佩兮的心意。
尽管当下的她已走出闺中多年,心境喜好不复当初,但再谈起当初这般设置的缘由,却没有任何问题。
她便和丈夫一点点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从这个瓷瓶扯到那个香炉,又牵引到在这里与诸多贵胄的少时相处。
其中不乏他们的许多糗事。
“崔主君的箭术很差,经常射到别人的靶子上去。因为嘲笑他的人太多,他就再不肯拿弓箭了。”
“陈郡君自幼沉稳,八面玲珑。但崔主君总能把她气到,并骂他是‘蠢货’,可以一直骂到后半夜。”
姜佩兮越说越觉好笑,“谁知道,他们如今成了夫妻。”
“崔主君如今变了很多。”周朔道。
姜佩兮戳破崔旷的伪装,“未见得,他看上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憨。”
“还有小温郡君,她小时候走路不稳,五步路能摔三次,温郡公只好一直背着她。表哥和温郡公关系不错,便经常讥他是把妹妹当女儿养。”
周朔对裴岫展开极富个人偏向的谴责,“裴主君嘴上一直不饶人吗?”
“哪里是不饶人?他最会挑事。”
嫌弃完裴岫后,姜佩兮问周朔,“你觉得桓二郡公怎么样?”
“端方高雅的君子。”
姜佩兮憋笑道,“他很好哭,而且很黏桓郡君。一会见不到姐姐,就哭得呼天抢地。桓主君和桓夫人都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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