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安给女人上了枷锁,押着她往河岸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止不住想着这几桩案子——三个凶手,四具尸体,由一具白骨到刚死的尸体,却是一个手法——神思飘摇间,似是有些悟了狸姑传说背后的东西。
行到河岸边,两岸杨柳依依。孔怀英先进船舱,继而是犯人,最后是魏子安。他还未进去,一抬头,突得,他瞧见对岸的柳树下,站着一个女人,她手持折扇,扇面半开,似笑非笑。
是那个曾在酒楼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妓。
她的名字是——有如神启般,魏子安牢牢望着女人,答案呼之欲出,可始终说不出来。
“子安!”忽而一声,是孔怀英在唤他。
魏子安回过神,看一眼船舱内的孔怀英,再回首,树下空空如也,唯剩绿柳如烟。
他胸口发凉,失魂落魄地踏上了行船。
船离岸。
戏已经结束了。
李妙音扯掉幅巾,咚得一声踏上甲板,醉卧于船舱。范贞固见状,几步跟上前,将她搂入怀中。两人皆是酩酊大醉,依偎在一处。晚风含着水汽,随着摇橹声,吹动挡风的幕帘,暗暗潜入船舱。李妙音略有些冷,嘤咛一声。范贞固垂眸,吻她的发顶,随之解开外袍,拥住她。同披一件外袍,奸肤相贴,发冷的身子逐渐暖和起来。
不知划了多久,游船冷不然停在半路。船舱外,隐约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喊,“范复明,范复明”。李妙音仰起头,因是弯腰伏在他的大腿,手臂蜷缩在身前,她只好推一推他的肚子。
“范复明!”那声音逼近了。紧跟着,甲板响起一声沉闷的“咚”,大抵是那男人跳上了船。他语调轻快,却字句含糊地说:“好你个范复明,胆敢独自幽会佳人,却不叫上我!”说着,船舱那一层薄薄的棉布就要被掀开。
范贞固见状,用折扇挑起滑落的外袍,盖在她头上,继而长臂一扫,先一步把船舱帘子掀起了一角。浑浊的灯火从那一角缺口倾泻而出,内里的男人斜倚在船舱内,随水波微微起伏。他怀中抱着一个人,外袍披在头上,脸埋在腰间。
因穿的是男子的道袍,又没有露脚,闯入者只当她是一位身段婀娜的娈童。
范贞固侧身,挡住他探究的目光,淡淡道:“是魏兄啊,真巧。”
“范复明啊范复明!瞧你平时那正人君子的嘴脸,卫道士的模样,果然是装的。我还以为是一位美妓,谁曾想是个娈童。”少年醉红着一张脸,弯下腰,似是要去捉李妙音蜷缩的脚。
李妙音吓一跳,足尖绷紧,直往他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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