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宗旸搂着席子殊跨门回去,厉声留下一句,“关门”。
侍卫一声不吭的将们关上,仁王定定站在原地。
他是仁王,是崂山王嫡传的血脉,是林贵妃的亲子,难道就被这个畜生如此羞辱一番?
不,他不服。
这大同的储君只能是自己,大同的江山是自己的,是父皇当年设计害死了崂山王,这江山若非崂山王身死,哪里轮得到宗旸这个畜生!
仁王宗迟不甘极了。
他好恨,好恨。
三步并作两步,仁王宗迟到了贵妃殿。
殿里清冷一片,连个守夜的宫人都没有,后宫便是如此现实,没有的父皇的恩宠,昔日崂山王亲妹又如何?
宗迟心中愤愤,待自己登基为帝,席子殊也会如这般一样,天下不论什么样的女人,都将是自己的,就是席子殊也不例外。
林贵妃没有睡,乌青的黑眼圈压在她已经不再年轻的眼睛下。
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心中一时间欢喜,定是陛下来了。
她就知道,就知道,陛下不会就这般置之不理,他们之间缱绻多年。
“陛下?”林贵妃起身,看着远处的身影。
殿内帷幔飘摇着,隐约是一个挺拔的身姿站在那里,林贵妃想到多年前的陛下也是在一个午夜到了自己殿
里。
不,不是陛下。
他如今已经年迈了,不是如今这个少年的模样了。
“宗,迟。”林贵妃一点一句,轻轻嘟囔道。
“母妃竟没有睡下。”
林贵妃一时间怒气上涌,想到昌书公公说,这个逆子在陛下面前竟没有半分为自己说话,而是句句不提,却字字再说林贵妃的罪行。
她多年奉主,养育下这样的畜生。
林贵妃转身背对宗迟,不说一句话朝殿里走去。
大殿里只亮的四五只油灯,宗旸想到从前母妃殿里,彻夜通宵灯火通明。
贵妃殿里的月例很高,事情也很多,光是管烛火的婢女,要彻底跪在一旁守着,不能灭了一盏。
再看看如今的贵妃殿。
侍奉的婢女都没有,只有一缕等待父皇的幽魂。
“宗旸那个狗杂碎是北胡女帝之子,母妃难道没什么与儿臣解释的么?”宗迟这话本就带着气。
若非母妃一念之仁,宗旸和她的生母怎么有机会活下来,如今碍着自己的路。
林贵妃也是诧异,她那个听话乖顺的儿子这是在质问自己么?
按着平时,他便是耍了心眼儿,在自己跟前儿,也会乖顺的先解释,求得自己的原谅。
夜半三更,他居然有胆子来这里质问自己?
“谁准你与本宫这般说话?”林贵妃冷冷道。
做了多年贵妃了,便是落寞如斯,她的语气里依然带着不可冒犯的威压。
可是此时此刻,面对宗迟内心的波澜起不到半分作用,从前他是
害怕自己这位母妃的,可自从上次一后,几次试探父皇下来,他心中清楚,他的母妃再无出来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