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一把,我快撑不住了!”阮姝慌道。
洛子意定睛哂然一笑,眼里憋着坏,心眼子更坏,手悄悄伸到阮姝软绵绵的肚子上,挠她的痒痒肉。
本就撑不住的阮姝哪里经得住,彻底泄气,脱力落进洛子意怀中。惊魂未定,阮姝下意识地偏头看向洛子意的左臂,才发现被骗了,他早就把手臂抽走了,根本不会被她压到。
洛子意将阮姝的慌乱尽收眼底,大笑起来。
阮姝全力推了一把,从洛子意怀中逃离,远远站在床外,恼怒道:“戏弄我好玩吗?”
洛子意看着阮姝因生气更加嫣红的双颊,将右臂枕在脑后,连连失笑道:“自然是……好玩!”
“无赖!”阮姝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在他伤口上再咬一口,抬脚要走,蓦地想起如玉的事,“君无戏言,刚刚我已经过去了,你不能再罚如玉!”
“姝儿说我是无赖,我便做个无赖!”洛子意抬眸一笑,“既是如此,君无戏言什么的,跟我这个无赖有什么关系!”
“言而无信!”阮姝更气了,偏头不再看他。
洛子意不再逗弄她,淡淡道:“我本没想过罚她,不然怎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溜出去,是你随意揣测我的想法,逼着我认下冤枉债,怎么最后倒成了我的不是!”
听洛子意后面的语气,像是受了多少委屈似的。阮姝眸光微变转向洛子意,深吸一口气,不置信地问:“真的不罚如玉?”
洛子意说:“不罚!”
得了准话,阮姝提起裙摆,转身绕过屏风,片刻不留恋!
洛子意望着阮姝离开的背影,想起她方才担心他的伤口变得疾厉,唇角弯起一抹得意。末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是睡得太久有点发胀。
殿外的宫人看着皇后满脸通红气鼓鼓的从偏殿出来,殿中方才又传来争吵的声音,误以为是陛下将皇后赶了出来,匆忙低下头。
选妃宴前两日,阮良忠带了一份名册给阮姝,嘱咐道:“册子上的名字娘娘务必都记下来,选妃那日,凡是嬷嬷叫到册子上的名字,娘娘一定要说‘准’。”
阮姝接过册子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头晕眼花,除了秀女的名字,详细地写了出身跟入宫以后的位份。
五十多个女子,一半是出自阮氏一派的世家贵女,剩下一半,武将之女占了多数,最后几人是出身富贾的商人之女。
名册上的人与前世有所出入,大多数阮姝再熟悉不过,阮姝将名册扔在桌上,拿起旁边解了一半的九连环,闷闷道:“看着头晕,让如珠如玉记下来,到时候提醒我便是!”
阮良忠觉得没什么不妥,对如珠吩咐道:“一字不差都记清楚!”
如珠拿起册子,颔首道:“奴婢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阮良忠捋了捋胡子,看向一心玩乐的阮姝,不放心地说:“这几日白嬷嬷教导选妃宴上的礼仪,娘娘都记住了吗?”
阮姝眼睛注视着手中的九连环,思索着点头道:“姝儿到时候坐着不动,不说话就是。”
阮良忠愣了愣,半晌回过神来,选妃宴上的礼仪诸多,最后落在皇后身上的寥寥无几,正如阮姝所言,坐着不动便可。
朝中官员皆知皇后痴傻,不必故意装什么贤良淑德,知书达理,只要不太过失礼让皇家跟阮家失了脸面。
阮姝现下的性情不好琢磨,阮良忠有所顾忌,临走时交代白嬷嬷:“无论如何,选妃宴当天,皇后娘娘必须出席选妃宴。”
白嬷嬷应下。
阮良忠走后,殿内只剩下阮姝跟如珠二人,阮姝放下九连环,仔细研究了一下名册。
孙家与阮家决裂,所以阮家送来的这份名册上没有孙云燕的名字,更没有与孙家一派相关的世家贵女。
说明,这并非全部的妃嫔名册,是阮家担心洛子意会在选妃宴上做手脚,另外拟了一份给阮姝,用以防患。
阮姝看完交给如珠,交代她:“里面涉及的世家武将是阮家的私党,以后多留意这些世家武将。”
如珠接过册子,瞧见里面有个姓宋的女子,指着名字诧异道:“宋家也是阮家一派的人?”
阮姝抬眸冷笑道:“连你都这么想了,孙家的人到时候听到本宫不准孙家一派的其他人,独独准了宋家女,会做何感想?”
“会怀疑宋家!”如珠道。
“父亲这局设的并不精巧,容不得推敲,不过是在孙宋两家之间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他们若是信得过彼此,自会相安无事,若是信不过,本就半路结盟,说散便散!”阮姝说完,浅笑一声。
如珠多看了几眼名册,忙问:“除了宋家,名册中还有旁的孙家一派吗?”
阮姝摇了摇头,笑道:“饵料多了,鱼儿是不会上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