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意不答,将阮姝身下的椅子连人一并抬起,向后退了两步,吓得坐在椅子上的阮姝惊叫连连。
放稳椅子后,阮姝看着洛子意走到自己身前,俯身蹲下,将她一双白净细嫩的脚抱在怀中,仔细地为她套上绢袜,着上红绣鞋。
穿好鞋后,阮姝立刻将脚收回,抱在怀中,眼中含泪,泣道:“你怎么能随便摸我的脚,坏人,你是坏人!”
“我不是坏人,我是你的丈夫,当然可以摸了!”洛子意笑道。
“丈夫是什么东西?”
东西?不是东西?洛子意怔了半天,这该怎么回答?轻笑一声,缓缓道:“丈夫就是以后会一直陪着姝儿,不离不弃的人!”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阮姝嫌弃道:“我不喜欢你,我不要你陪着我!”
洛子意握拳,眼神像结了一层冰,“姝儿说说,你喜欢谁,想要谁一直陪着你?”
阮姝想也不想地说道:“子意!”
闻言,洛子意一扫不快,笑出声,是他太不自信了,竟会认为她的心里放得下旁人。
周卓义来的时候,皇后端坐在桌案前抄书,比起在床上昏睡时的模样,多了几分生气,双目清明,面色红润,看不出丝毫异常,心中疑惑,徐总管怎么着急忙慌地将他拽到瑶华宫来。
再看眼侧在软塌上的陛下,面露愁容,眉头紧皱,难不成是陛下病了?
周卓义上前跪拜行礼,“臣周卓义请圣上万安,请娘娘金安!”
洛子意长叹一口,揉了揉眉心,“平身,去给皇后请脉!”
周卓义起身,不敢耽搁走到阮姝身边,“娘娘!”
阮姝不理人,周卓义又唤了几声,如石沉大海,正愁这是怎么一回事,身后传来洛子意无奈的声音,“姝儿,让周太医给你瞧瞧脉,你若不给瞧,等会让周太医给你开一个又臭又苦的方子出来!”
阮姝笔停,往洛子意的方向看了眼,洛子意此刻心烦意乱,根本没有看她。思索片刻后,阮姝将手放在脉枕上。
周卓义诊了脉,除了有些血脉不通,气血略虚,并无异常,刚收起脉枕,只见皇后迅速收回手,提笔继续写字。纸上的字歪歪扭扭略显稚嫩,连他家十岁的幼子都不如,心中犯疑:皇后自由在宫中长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字写得这么难看!
带着疑惑,周卓义跪在洛子意身前如实回禀阮姝的病情。
“血脉不通会不会影响娘娘的心智?”洛子意沉声问道。
周卓义有些吃惊陛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很快联想到皇后写的字,难道是说皇后娘娘的心智有损!
周卓义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这二位怎得净给他出难题,答道:“皇后娘娘的血脉不通在于颅内,这种情况下,失忆、失明、失语,影响心智都有可能!”
“治得好吗?”
周卓义含糊道:“等娘娘颅内的淤血清除干净,或许会好!”
或许会好,也或许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