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享其成还不好吗?”佟延寿还是不理解,“太子殿下就是想太多,容易伤春悲秋,原本这次出征连樊城都不许他靠近,他非要跟来燕山。”
若真出了事,他佟延寿是万死难辞啊。
“佟将军别急,至少现在形势大好于我方。”
佟延寿絮絮叨叨的离开,黎不弃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远处散着暖光的帐篷,叫来小兵卒。
那头。
纪姣姣正和花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说,就有人送来了伤药罐。
“黎大人说是给纪小姐准备的。”
“我没受伤呀,”纪姣姣眼珠子一转,笑起来,“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拉起花萤:“你受伤了?”
花萤晃了晃手背的淤青:“叫石头给砸的,不是什么大事。”她挠头,想必是黎不弃拉住她时发现的,“啧,想不到是个面冷心热的。”
纪姣姣小心翼翼给她搓揉药膏。
花萤美目流转:“那天在风雷堡我感觉到阵中有股怪异的妖气。”
纪姣姣“啊”了声,该不是自己使用谢偃的妖力叫她察觉了?
花萤支着脑袋:“东歧有一种驭妖术,百妖为一阶,千妖为一变,而东歧临海,海风湿咸,炼术多以海怪为主,这使得他们与大晟腹地的妖道邪术有所不同。”
这话提醒了纪姣姣。
那个几乎没有五官雏形的东歧长老想必就是其中之一。
“果然,带着花萤比带十万雄狮还管用,秦子觞这次可要被比下去咯。”啊,赞美自己的眼光!
纪姣姣怎么知道他们几个小道长总喜欢互相“攀比攀比”?
花萤美滋滋:“你以前的嘴还没那么甜。”
“现在咱两谁跟谁呀。”
花萤哼哼着,出去给纪姣姣取糕点。
账外的冷风卷了一缕,好似还落着霜花。
纪姣姣愣了愣,从枕头下翻出个锦盒,盒内是一支红梅花簪。
红玉为花,金丝作蕊,谢偃亲手制作,在去年生辰时送给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