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孝期三年,所以凝珑吩咐仆从撤了府里过于奢华的装饰物,一切从简。
老亲王走了,嫡子继承王位,成为新亲王,而凝珑也终于迎来她两年前就畅想过的王妃玺。
也是怪,老父亲走了,冠怀生与程瑗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们送走的不仅是老父亲,更是那段伤心的回忆。
偌大的亲王府只剩下三位主家。
凝珑看程瑗心不在焉,给她夹了块蒸豆腐。
“是不是有心事?”凝珑问。
问话时,冠怀生恰好抬着筷子给凝珑夹了片煎南瓜。
他也抬眼看程瑗:“怎么了?”
兄嫂成婚已有两年,而如今该忧愁情啊爱啊的终于轮到了她。
程瑗虽耿直,但并不迟钝,直白道:“有人喜欢我。”
凝珑与冠怀生默契对视一眼,俩人都好奇这一桩八卦。
冠怀生先肃声问:“他可是跟你表明了心意?真没眼色,刚刚服孝,他就凑上前,这分明是要你难堪!”
程瑗连忙摆手说不是,“自然是在年前表明了心意,准确来说,是在兄嫂还没回来的时候。爹爹卧病在榻,我一人照顾不过来,他便主动前来照顾。爹也说过,那人值得托付。后来兴白事,一直没找好时机与兄嫂说。”
凝珑勾唇轻笑,“那你可对他有意?”
显然她愿意相信,能登王府照顾程拟的年轻男郎,身份地位与品行定不会差。
程瑗却说不知道,“只不过觉得自己到年龄该出嫁了,而他恰好出现在眼前。”
不知道就是有机会,有苗头,有火花,否则干脆会说没有。
凝珑与冠怀生再对视一眼,这次换冠怀生问:“那人是谁?”
“英勇侯次子,巡检司副使袁祁。”
马老将军走后,马家渐显没落之势,而袁家是一股新兴势力,将来或能顶替马家挤进京城六大世家。
英勇侯与是程拟同一年进士,而冠怀生与袁祁也在三年前的马球赛上有过切磋。
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年轻人。
冠怀生说道:“我并非思想迂腐的老顽固,你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不必请示,玩得开心便好。”
程瑗颔首说是。
妹子刚走,兄嫂俩人就商量起保媒的事。
“媒人越大,婚事越重要。只不过她的婚事怕是得等服孝期过了。”
冠怀生说这倒也好,“三年内任他们去自由发展,成,届时成婚。不成,就当露水情缘。”
又说起请保媒人的事。
“开国郡公家的张夫人做了好几年的媒,她办事利落,不如就交给她吧。”凝珑主动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