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话又成了浪荡纨绔模样,先狠狠亲了口她的侧脸,吃脂粉也欣喜:“有没有想我?”
凝珑口齿含糊,极快地闪了句回复。
“什么?我没听清?”
说罢又咬着她的耳垂不放。
“我偏不说。”凝珑把他轻轻一推,“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这才刚好,休想缠着我胡来。”
冠怀生怡然道:“你信上说的话,可还作数?”
凝珑说记不清了,“在我这里是不作数,在你那里作数也没有用。我来了才知,原来漫山遍野都是你的人!好啊,亏得我还以为九死一生,结果儿戏一般就把山给攻了下来。你诓骗我在先,那我的话也不作数了!”
冠怀生扯起她的手摩挲,“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的人?稳妥地活下来不比九死一生好?偏你还真想置身险境。”
凝珑不占理,任他如何磨,自己就是不松口。
因中间要换乘,所以船走水道行至沧州,大家在此稍息些半刻。
当然,谁都能歇得了,偏凝理不能歇。于是又专派几条船日夜兼程地赶回京里,先抬到陛下面前过目,再置办下葬的白事。
落脚沧州时,盛夏已过,三伏天的暑气却尚未消散,把凝珑热出半胳膊红疹。
她是不爱出汗的人,长久以来身子亏得很,因此冠怀生一直不急着走,势必要在沧州把她的病看好,给她补补身。
外面能把人晒中暑,所以一行人悠闲地歇在庭院里。
冠怀生把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手心,揉了揉,待揉出几分热,方敷在凝珑的小臂上。
凝珑每日都催他走,“你是大功臣,没听到陛下说要给你接风洗尘呐?哪有让陛下等你的道理,照你这样慢悠悠地走,估计再回到京城,就要过新年了。”
冠怀生回道:“四处走走哪里不好?你原来那么想要四处走走,我不得遂了你的意?”
凝珑知道他心里一直对她两次“出逃”抱有芥蒂。
她的出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出逃,他也不是介意她逃。事实上天大地大,她想去哪里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他介意的是她的不信任。明明可以商量着来,偏要自行决断。他感到自己像一层飘摇不定的纱,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家。
冠怀生起身关上窗。
凝珑不解,“开窗通风透气,你关着窗作甚?”
随后他又把门关紧,带着她一并躺到了床榻里。
随后又扯下了帷幔。
凝珑这才明白他要做什么。
她假意推搡,“青天白日光想着这事,你羞不羞?”
冠怀生格外热情,以他能把人烫熟的腿间去撬开她的提防。
他有些急切,凝珑拽着他的发,小声让他缓缓劲。
他的眼神也格外明亮。
埋在凝珑的脖边,汲取着她温暖的气息。
他想,凝珑于他而言,代表着什么?
是染指不得的明珠。她太耀眼,耀眼到即便他出身贵家,也仍觉自己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