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终于能把野心与各种欲望慢慢显露出来。
第二日天一亮,大夫便把冠怀生扎成了刺猬。
数根针定在数个穴位,这一针清淤血,那一针清余毒,又一针调理脾胃。
半晌,冠怀生终于睁开了眼。然而仅仅是睁开眼,意识还没回来,整个人混混沌沌的,看起来似乎提不起劲。
他的手在半空摇摇地虚抓几下,大夫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凝珑挪步走过去,试探性地抓住他的手,没想到他倒真不晃了。
那涣散的眼目不转睛地看她,看了会儿,又阖了眼。
大夫说再施几日针就好了。
又七日过去,凝珑被云秀伺候着梳洗,忽然听婢子来报说世子醒了,正到处寻她。
原来他解毒这几日,因厢房里常有大夫来往,她住在那里不方便,所以一直跟他分厢住。两套厢房离得稍远,凝珑让婢子传再让他等一等,等她收拾好就过去。
不曾想刚送走婢子,冠怀生就兀自寻了过来。
他身子还有些虚弱,来得匆忙,只披了件靛蓝长衫。头发也未用冠竖起来,披在肩后。
而凝珑满头珠翠,靓丽明媚。
彼此都不知要说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离得越来越近。
冠怀生坐在她身旁,“你怎么不来找我?”
凝珑失声半晌,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来找你?那我这满头珠翠是为谁而戴?这身团花褙子又是为谁而穿?”
她还是喜欢先声呛人,那媚声还是那么婉转动听。
冠怀生勾唇浅笑,“也怪。你一训我,我便浑身舒畅,精神焕发。你再训我几句……哦,不,再狠狠骂我几句,把我骂醒。”
说这混蛋话时,云秀恰沏好热茶,背对着主子自顾自地偷笑。
凝珑先瞪他一眼,又转眸示意还有外人在场。
云秀识趣地从隔间走出。
凝珑把一根玉簪解下来,赌气似地扔到他怀里。
“走,走走!别来我这里丢人。”
她生气时甚是可爱。媚眼瞪成个石榴圆,月眉挑成个半弯,嫣红的唇瓣也圆嘟嘟的,两腮鼓着,是与平时展现的盛气凌人模样大为不同。
冠怀生接来玉簪,又站起横插到她鬓边,捋了捋她有几根发毛的发丝。
他从背后环住她,镜里倒映着她慢慢变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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