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破涕为笑,低低地应声。
她的迟疑让续约又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关卡。
到晚上没有再提。
谢潇言给她发了两张照片,是今夜演出时的苏弥,她想起樊嘉玉临走前也发过来两张。
两个人的照相水平不相上下,但因为拍摄方位有所区别,他在正中间,她买到的位置濒临山顶。
他的相机像是一双目不转睛凝视着她的眼,她的视角则是来自人山人海之外一抹努力的眺望。
苏弥怕第二天眼睛肿,睡前细心热敷。除了自己,没有人会为她矫情的泪买单。
她闭眼休憩时,听见谢潇言从浴室出来的动静,又听见他款款迈进的脚步声,最终听见窸窸窣窣摇晃盒子的声响,苏弥咽了下口水,把眼罩掀起来,瞥一眼他夹在指缝的东西。
她小声问:“要那个吗?”
谢潇言俯首,用带着潮气的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皮:“你哭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动,趁人之危听起来是不是不太好?”
“那今天……?”
“你来上我。”
“……??”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看她发愣,他问:“有意见?”
苏弥想了想:“能关灯吗?”
“关灯干嘛,你不会一边做一边哭吧?”
“……”她稍稍一窘,“你就当是吧,反正我要关灯。”
谢潇言笑得挺坏:“那就更不能关了,我就爱看这一出。”
苏弥目瞪口呆:“谢潇言,你真的是很变态!”
“不是早就认证我变态了?”
亏她还在心底给他安排人设剧情,什么浪子男主,深情男二,都不如流氓贴他的本色!偏偏这人还流氓得很坦荡,对她的谩骂他一向照单全收。害她丧失了占理的气势,不然怎么说,人至贱则无敌呢?
苏弥把眼罩摘到一侧,见谢潇言在衣架前一件一件拨她衣服,像是在挑拣,她好奇问:“你在找什么啊?”
“我在想,”他又回眸扫她一眼,“是穿还是不穿,是穿多点还是穿少点。穿上面还是穿下——”
苏弥对他的虎狼之词赶忙做了个s的手势:“用得着那么讲究嘛?”
他理多的很:“老婆睡我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然而谢潇言翻找了一阵,没有找到能配合他使坏的衣服,他把目光转向苏弥,将手指穿插进她刚刚洗过的干燥蓬松的发,低声问道:“把头发扎起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