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显心虚地垂下眼,“那你想要多久呢,我们可以商量。”
他不假思索:“一生一世,你敢吗?”
他开的筹码太大,苏弥愣了下,下意识往后退。
谢潇言趁机往前一步,又逼退她,苏弥撞在玄关处的墙面。他折下身子,压在她半身一片阴影:“苏弥,你看着我。”
她抬起眼。
听见他说——“要续就续一辈子,意思是你以后永远跟我在一起。我们做一辈子恩爱夫妻,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你得确保,今后不会再遇到唱歌好听的哥哥把你的魂勾走,你也得给我承诺,对我的感情是爱而不是感动。不是因为我拦住了你的伤心事,不是因为我恰好出现你的人生低谷,拯救了你一回,更不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友情的积累,从而觉得我很适合过日子,能够做好一个体贴的好丈夫,才想出这么个续约的念头。而仅仅是因为你爱我,所以你才想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等一等,”苏弥摇着头,抬手捂住他的唇:“好复杂,你让我想一想。”
谢潇言说:“你犹豫了。”
“不是的,你让我想一想……”
“苏弥。”
谢潇言勾住她的下巴,让她抬眼看自己:“一辈子听起来很可怕对吧?对相爱的人来说是甜蜜,对不爱的人来说是枷锁。”
“我没有说不爱你。”
“那你爱我吗?”
他直勾勾看着她,抛出这样一个沉重又犀利的问题。
苏弥怔了怔,低语道:“我应该是爱你的,我很需要你。”
在这样极佳的氛围之下,她千不该万不该用了“应该”这个词,而将一切的暧昧与动情打破。她无法笃定地说爱。
谢潇言问:“吊桥效应知不知道?”
苏弥听说过,人在过吊桥时,因为深处险地而导致心跳加速,从而误把这种心动,当成对恰好此刻在身边的人产生的爱情。
“你不觉得和你现在的想法很像吗?”
她的需要是什么呢?
是安全感,是抵御侵害的盾,是避风的港。而他担当的就是这样的角色,正中下怀地满足她所有的渴求。
他恰到好处的出现,忍辱负重地背负罪名,为的又是什么?难道一切真的都是那么的正正好,他能那么有效地对她的人生做出力挽狂澜地转动?
玩过十八猜,也试探过白月光,没问出个所以然。关于他心底的那一个人。
然而在她凝视的眼中,谢潇言的高深莫测,在这一夜,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缝。
苏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问他什么,如释重负地露出一点笑意说:“你是上天派来的骑士对吧?”
“骑士?”谢潇言闻言,嚼了嚼这两个字,散漫地笑了笑,“好头衔,以后公主殿下再掉眼泪,就是我的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