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尔不搭腔,一派悠然说:“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一个贪婪眼里只有金钱的女孩子为了区区两百万就放弃一个富二代,你信吗?”
“我不信。”
傅西洲不做犹豫,出口更是斩钉截铁的语气,“这四年长到够我想清楚很多不明白的道理,她是为了成全我的骄傲才走的,可是为什么我昨晚情绪失控?”
他五官微皱,手抚胸口,想抑制那突然浮起、在胸臆间漫开的心痛滋味。
“我想听她亲口承认,她不是为了钱,可她……”
“别天真了。”比起感情用事的傅西洲,李京尔有局外人的清醒理智,“当年不承认是为了情远走他乡,现在两人走到穷途末路,她更不可能承认。”
李京尔沉重一叹:“西洲,她的态度很明确,她没想过和你复合。”
实话最伤人心。
傅西洲承受着这一天当中心情最低落的时刻。
“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他闭上眼睛不客气地轰人,“这几天都别让我看见你。”
李京尔泰然自若,镇定地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银框眼镜,并不懊恼:“还有个消息,关于林颂的。”
他佯装站起来,“既然不想看见我,那就下星期见了。”
“哎哎——”
傅西洲讪讪喊他,“是哥们就别卖关子,快点说。”
李京尔轻笑着坐回去,双手枕着后脑勺躺下,长腿高高翘在沙发边缘。
“林颂家族也算城里的老钱了,不过到他家这代,也就他能给家族挣回点面子。林颂的爸名声不太行,年轻时玩了不少女人,老婆娶了三个,林颂是大老婆生的,早早死了。第二个继母带了个女儿进林家,前几年嫁去美国了,林颂第三个继母年纪没比他大多少,生了个儿子,摆明了要跟他争家产。他家还有大伯二伯一个小叔,家庭关系盘根错节,老太太年纪一大把,还在把持着这个家的大权。据说老太太今年查出癌症,也没多少光景了,可惜家产还没分干净,可想而知等她两脚一蹬,这个家族要乱成什么样了。”
傅西洲听得面色冷峭:“你跟我拉扯这些做什么?”
沙发上的李京尔嘴角的那抹笑意味深长:“我是在告诉你,明笙要嫁进怎么样一个复杂的大家庭。”
李京尔走了以后,傅西洲万念俱灰躺在病床上,满脑子都是李京尔刚才说的话。
这时那边门传来动静,以为李京尔又回来了,遂用凶巴巴的语气对门那边嚷嚷:“又干嘛?还想再吃个苹果?”
门开,他妈徐茵出现在他视线里,弧度刚刚好的笑容里带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手里提了一个保温瓶。
“妈妈听高院长说你胃病又犯了,让厨房给你做了点蔬菜粥,西洲,你起来吃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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