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对刘天这人初始印象差到极点,心想夏新雨怎么找了这么个虚浮的男人,同样冷声:“我是新雨姐姐,刚从巴黎回来。”
她猛地抓过夏新雨的手腕,将她衣袖往上一撸,露出一大块的乌青伤口。
“刘先生,我妹妹的伤是怎么回事?”
刘天见她来势汹汹,就算是再美的美女,只要是夏新雨家的,就倒胃口。
都是一丘之貉,谁知道这女人是什么货色。
多半跟她妹妹一样,都是靠着爬男人床,搞大肚子求上位的贱货。
“她自己做家务伤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天长得人模狗样,一开口便是无赖态度,完全否认自己曾对妻子动手。
他挽起衬衫袖子到手肘处,到镜前照了照,捋了捋油亮的短发,抓起一瓶香水往颈后、腋下喷了喷,随后取了车钥匙,朝门口走。
“我走了。”他头也不回道。
全程没有看过一眼可爱的儿子。
客厅重归宁静。
夏新雨却在这时爆发了,她猛地甩开明笙的手,抱着儿子情绪激动地叫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你走!我过得很好,好得不得了,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过得好不好,你自己最清楚。”
明笙平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你以为你的闲事我真爱管吗?我若是不管闲事,我猫哭耗子假慈悲,今天我压根就不会来这一趟,我的日子清净得不得了,我何必看着你糟践自己好好的人生,给我自己添堵。”
她霸气外露指着门口:“这种打女人的垃圾你还要留着他一辈子?夏新雨你的骨气呢?你照过镜子没有?以前那个连在床上打游戏都要化好妆的女孩子去哪儿了?死了吗?”
夏新雨拧着脸回避她一连串的诘问,只是气焰弱了很多。
“都已经这样了,还提从前做什么。”
她把儿子元元放到羊毛瘫上,坐下,面目疲累,就连头发都毛糙,发尾枯黄。
总之糟糕的婚姻,再加上独自育儿,令她状态非常差。
明笙不请自来地坐下,好一阵无语。
“不想离婚吗?”她问。
夏新雨面上划过苦涩:“怎么不想?让你三天两头被打,被小三发羞辱的床上艳照,你能受得了?”
“受不了就离,陷在这样的婚姻里,你会枯萎的。”
“早就枯萎了。”
夏新雨仰面,眼眶中泪水涟涟,又显出一分少女时期的倔强不服气,“可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给这对狗男女腾位置,这房子也花了我好多钱,大到设计图小到花瓶壁画,全是我费心思倒腾来的,房子花的是他的钱,但熬心血的是我。”
她狠狠擦去眼泪:“我受够寄人篱下了,好不容易有个自己的家,难道又要我搬出去?去跟我妈挤一道吗?搬哪儿不是过糟心日子,我才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