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话不能这么说。”
郭蔡云还想说更难听的话,听到女儿的声音才住了嘴。
唐白莺一进屋就挽住了母亲的胳膊,温声道:“妈,你就放心吧,我嫁给周裕野不会吃苦。”
周裕野也沉声道:“姨,你放心,我不会让莺儿吃苦。”
郭蔡云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凭什么?我凭什么信你!”
“凭你家漏雨的破房子还是你瘸了一条腿,又或者你家那拖后腿的老二?呸!个不要脸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妈!别说了!”唐白莺疾声,扯了扯郭蔡云。
她妈这话说得太难听了,何况周裕野的腿是为了她才瘸的。
虽然她也知道妈是为她好,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不能累着周裕野跟着挨骂。
“凭我这条命!”周裕野眼神坚毅,他家条件确实不好,但他能拼,敢拼!
这时,王秀兰突然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通体白润,成色纯粹的玉镯。
颤声道:“大嫂嫂,你看。。。。。。看这东西怎么样,能不能当咱家的聘礼?裕野这孩子孝顺又有本事,是我和他弟拖了他后腿,但他懂得疼人,不能让莺儿吃苦,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再让他们分开,总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娘。。。。。。”周裕野眉心攒动,顿时红了眼眶。
这玉镯他小时候就见过,他娘总拿着玉镯出神,眼中会流露出他从未见过的甜蜜,是他娘的宝贝,都舍不得他碰。
郭蔡云虽不懂玉,看这东西的成色也知道是好东西,脸色好了不少,却还是没吭声。
唐白莺见她神色动摇,忙撒娇道:“妈,你就答应吧,相信女儿的眼光,反正除了周裕野,我也不会嫁给别人了!”
郭蔡云闻言,叹了口气,眉宇间压了浓重的深色。
但到底是同意了。
因着家中布置都还没撤,唐白莺次日便收拾着又穿上了婚服。
虽然昨日才办过酒席,但今日周裕野家也没亏待唐白莺,照旧是大办。
村里大家都知道这事,又都去喝了杯喜酒,见周裕野背着唐白莺往家走,都在路上起哄跟着。
曹贵平和夏文心受不了知青点那些知青的白眼跑了出来,就看见眼前这幕,心里都打翻了五味瓶。
唐白莺大哥在市里当老师,赶不及回来,她二哥和四弟一人抬了一个大箱子,还有她家村中的亲戚,抬着刚从知青点搬走的大家具在村中吹吹打打地去了周家。
知道周裕野放不下老娘,唐白莺商量先在周家过日子,等将来有孩子了再搬去新房。
曹贵平在路边看得眼热,忍不住埋怨:“我就说这事就不该这么办,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啥都没捞到!”
夏文心一听,心里更不痛快,“你啥时候说过不这么办,我看你在我床上的时候说得起劲得嘞,现在想把事情都推给我?”
她盯着不远处喜笑颜开的两人,眼神阴狠道:“你别忘了还有食堂的事,我迟早把这些东西都拿回来。”
但无论二人如何互相埋怨算计,此刻都和唐白莺无关。
她爬在周裕野宽阔的背上,丝毫感受不到颠簸,男人腿虽然还伤着,但努力迈稳每一步,就怕颠着媳妇,一路稳稳地背到了家里。
到了晚上,周裕野喝得微醺后进门,一眼瞧见了嫩生生,正坐在床上等他的媳妇,他心底火热,凑近了便想在唐白莺唇上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