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任婧文笑起来。
在纪渺略带警惕的眼神中,她大大方方地说:“纪渺,你还和过去一样。”
两人不是久别重逢坐下闲聊的关系,任婧文特意来找她,一定有话要和她说。
于是不等任婧文想什么合适的切入点,纪渺主动问她:“你来给陈正当说客吗?”
任婧文犹豫了下,摇摇头,“不算。”
“不算?”
“再多的说客也没用,”任婧文看着纪渺的眼睛,“因为你从不为任何人改变决定。”
七年的时光,很多人都变了。
即使变化不大,十七年,二十七年,只要时间过得够长,总会有所改变。
除了纪渺。
她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永远清澈坚定,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自己。
纪渺第一次觉得,包括陆宇飞在内,她身边恐怕没有谁比任婧文把自己看得更透彻。
所谓情敌更懂情敌,看来并非随便说说。
任婧文:“但是纪渺,有些事你需要知道。”
当年唐城的烧烤店里,陈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任婧文难堪,导致任婧文在人大政法成为了很多人的“谈资”。
当时年轻气盛,她确实恨过他们。
远远望着自己喜欢的男孩满心满眼都是他爱的女孩,也哭湿了好几回枕头。
但她从没想过要伤害谁。
所以当蒋珂找上任婧文后,她将这件事坦诚相告陈正。
蒋珂当时没说太明,只模棱两可地问她要不要让纪渺吃吃苦头。当时任婧文也只能提醒陈正一声。
那回纪渺在男寝门口等了大半天,却看见陈正和任婧文走在一起,两人就是在谈这事。
陈正半信半疑,当时应该也警觉了。
但到底年轻没经过事,没见识过人性真正的恶劣。再加上他太了解纪渺的个性,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偏做,倔强任性,谁劝也没用。
这件事陈正没告诉纪渺。
再后来,纪渺就出事了。
那晚他在纪渺床前看了她很久,愤怒、自责和悔恨不断折磨着他,让他痛苦万分。
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蒋珂,而是藏在他背后,他无法撼动的势力。
他已经给了他们要的东西,也离开了纪家,可依然无法摆脱。
因为那些人,他失去了父母,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纪渺也……
光是想到纪渺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他的心就疼得要裂开。
“纪渺,”任婧文说,“他当时也不过和你我一般年龄,他想要保护你,可能给他的选择太少太少了。”
陈正的担忧一点没错,如果当年纪渺知道蒋珂要对自己做什么,以她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