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纪渺离开后,属于陈正的七年。
周五下午,开一周总结例会时,纪渺就发现陈正频频看手表。
开完会,连办公室都没回直接离开了律所。
大老板不在,又是周五,大家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身边的人都在约着下班出去玩,却没人敢找纪渺。
没有不透风的墙。
吉市法律援助那次参加的很多都是系统内的熟人,没过多久,风就刮到了星河。
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了大老板和自己助理的那点猫腻。
但他们大老板脑门上就贴着“洁身自好”四个字,那么有问题的必然是狐媚惑主的小助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最近连隔壁热心女同事都不怎么搭理纪渺。
纪渺见怪不怪,心里毫无波澜。
原本她就打算只在星河呆三个月,其他人的看法于她没有意义。
直到同事们一个个溜完,办公室里从喧闹到安静一片,最后只剩下纪渺一个人。
手头工作再多纪渺也不想动,整个人烂泥似地瘫在电脑椅上。
仰起头,目光放空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陈正自离开律所后就没再回来。
“不是说一个小时么……”
“啪嗒”一声,纪渺夹在上唇和鼻子间的笔应声落地。
她懒洋洋起身弯腰捡笔,手刚碰到笔,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鞋。
某家的春季新款,黑色皮革上由小碎钻拼成的两个反c,在灯光中折射出晃眼的光。
纪渺抬头,和来人目光相对。
任婧文大学毕业后就出国了,不是出去念书,而是嫁人。
老公是外籍华人,他们结婚后就搬去了国外定居。
前两年任婧文老公的事业转回国内,因为和江星河是校友,和星河一直以来都有合作关系。
任婧文看上去和过去差别挺大,样貌没多大改变,差别在于气质。
和过去温婉娴静不同,齐肩短发,英气妆容,让她看上去颇有气场。
任婧文老公的公司虽然和星河有合作,但她这次来显然不是因为公事,而是知道纪渺在星河工作,特地来找她。
两个人找了家律所附近的咖啡馆。
在任婧文找来的那一刻,纪渺突然明白过来,当年能把陈正劝动的人,就是任婧文。
纪渺倒是有点好奇,她当年是怎么劝的陈正。
两人坐下没多久,纪渺直白的目光令任婧文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尴尬地笑了下,“突然找来,吓到你了?”
纪渺摇了摇头,实话实说:“只是觉得你和过去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