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您呢?这么多年偏袒郡主?和序哥儿,可有好?好?关心过我母亲?”
郡主?闻言一愣,神色扭曲:“砚哥儿,你这是何?意?”
国公爷也没想到他会这般质问,顿时感到父权被挑衅,伸着手指指责他:“你做出这种蠢事,你还好?意思如此忤逆尊长。”
闻时砚对这个父亲失望至极,但他也知道,无论如何?国公爷都不?会承认自己是错的,他垂头瞧着头痛的母亲,这一刻也深深的感受到了姝晚的难过。
“来人,给我上家法,我要?亲自教训这个逆子。”国公爷急得往外吼道,闻时砚冷眼瞧着他:“圣上忌惮镇北王时日已久,镇北王纵容其子行为放荡,口出狂言,父亲也不?想想,缘何?暗卫营之?人恰好?就在他的府外,父亲此举可是为镇北王鸣不?平?难道父亲也想做下一个周震云?”他厉声辞色,周震云便是周云朗的父亲。
国公爷怔怔地瞧着他,倒退了几步,霎时冷汗涟涟,“安郎?安郎?砚哥儿你怎的如此胡诌,你这是要?置你父亲于不?义之?地。”郡主?愤然指责。
闻时砚轻飘飘的看向她:“是与不?是,你心里自清楚,郡主?,我奉劝您一句,若是我母亲不?好?了,您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安知她的今日不?是您的明日。”
郡主?脸色一变,气的险些要?挠了他的脸。
闻时砚说完便扶着徐氏离开了前厅,郡主?不?依不?饶地缠着国公爷:“安郎,你看他,什么样子,不?敬尊长,实在猖狂,这般行径,也不?知如何?能为陛下做事,还不?如序儿来的听话。”
“住嘴,消停些。”国公爷正值不?耐烦,手一挥便把郡主?推了个踉跄,郡主?愕然一瞬,显然没想到方才?他的态度会这样,明明以前都会对她温声细语的。
国公爷缓了一会儿,便看也未看郡主?,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郡主?面?色扭曲,身旁的柔嘉小心翼翼的:“婆母,您没事吧?”
郡主?不?耐烦:“滚,别来烦我。”
柔嘉一颤,瑟缩着垂下了头,不?知道为何?,她嫁过来之?前,姨母郡主?并非是这样的,那时总是关心自己,衣服够不?够穿,吃的如何?,睡得如何?,还三天两头托人从宫外给她捎些新鲜的玩意儿,表哥也是,但二?人成婚后,郡主?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叫她每日站规矩不?说,还叫他做那种事侍奉夫君。
她怎么说也是个公主?,如何?能做内事去讨好?驸马。
再说驸马,自成婚后在房中逗留了几日,便纳了妾,日日同妾室厮混,她劝也劝不?动,便只得同婆母略略提了一提,谁料便招来了郡主?的责骂,说男人的事她少?管。
总之?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日子。
繁星若尘,慢若浮光,闻时砚扶着徐氏往紫鸣苑走,二?人一时无话。
“你父亲就那德行,你莫与他计较便是,也不?是头一年糊涂了。”徐氏叹气。
闻时砚:“嗯。”
“你头上的伤赶紧去找大夫来瞧瞧。”徐氏又?叮嘱。
闻时砚笑笑:“没事,您莫要?操心我了。”
“你去镇北王府…可是有私心在?”最终徐氏还是问了出来,闻时砚默了默:“有。”
徐氏一声叹气:“你就这般放不?下她?”
闻时砚:“我从未放下过她。”
“但是她已经快成婚了,而且你父亲绝不?会让她进门?的。”徐氏提醒他。
闻时砚笑了笑直接掠过前面?的问题回答:“直接说母亲认为圣上对我如何??”
徐氏不?解,思索了几许:“你得陛下信任,知分寸,又?身兼要?职。”
“陛下不?会信任任何?人。”闻时砚淡淡道,“你可知三年前那一晚,我为何?会触怒圣颜?”
徐氏迟疑了,三年前成婚那日发生了的事,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不?论是宫中还是闻时砚,一丝一毫都未透露,她原先?还担忧不?已,但事后发觉陛下对闻时砚并未有何?改变,依然如从前般,而且隐隐约约似乎又?信任了些。
“陛下表面?对朝臣之?间的联姻无甚兴趣,实则暗中忌惮,国公府与侯府结为亲家,陛下是最不?愿意的,我所言不?过是给了陛下顺水推舟的借口。”闻时砚的声音淡如轻烟,在夜色里显得不?大真实。
徐氏一惊,若是那场婚事国公府真的与侯府结姻,砚儿的仕途止步于吏部侍郎,兴许以后会被找个借口调往工部或者别处,总归是个闲职,而闻时序也必然不?可能尚公主?。
“母亲不?必担忧,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未来之?事我会尽力。”尽哪番力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徐氏神思恍惚的回了紫鸣苑,而闻时砚转身便回了墨砚堂,葛忠瞧着他头上的伤:“主?子,属下给您叫大夫去。”
却闻他淡淡说:“不?必,一点小伤罢了,过几日自然便好?了。”
葛忠诧异,他瞧着那伤可不?小,虽然血是止了,但若是不?上药,恢复的时间恐怕会很长,葛忠一时不?知闻时砚在想什么,但也不?会违逆他的命令。
脑门?上的伤一抽一抽的,说疼也是疼的,闻时砚坐在案桌前,点灯看书,试图忘却疼痛,但许是未上药的缘故,伤口很快微微发肿,闻时砚夜半时分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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