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开些吧,妹子,九哥儿在天之灵,定也不想看你哭的难受。”
秦氏垂泪,花灼吃着素菜,看戏,却见秦氏在李夫人的安慰下猛地抬起头,一双泪眼沁满毒瞪着另一头。
花灼被她这眼神吓了一跳,跟着望过去,也是一愣。
她对上一双正直勾勾盯着她的眼。
是第一夜过来时,那脑子有问题的梁孟氏。
她手里正玩着衣服上的银铃铛,傻瞅着花灼笑。
“还敢笑呢”
秦氏流着泪,语气恨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阴森森道,“你发了疯想要儿子,赔钱货女儿年前死了,到中元便害我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哎,妹子,可别说胡话。”
李夫人瞅着对桌的梁长均,“你这话要是让老爷听见了——”
“听见便听见了!”
秦氏虽这样说,声音却依旧,只用力,仿佛恨不得将梁孟氏扒皮吃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跟她住一个院儿,从前是我嘴碎说过她几句,招她妒恨了,可有什么冲着我来啊!九哥儿那么小她这毒妇怎么忍心的?!”
“妹子,她是个傻子,哪能够呢?你当年嘴碎几句,她恐怕早忘干净了,你也别记她了。”
秦氏泪流的像小河,
“夫人,你该懂我啊!便是不能够,在我心里也就是跟她有关系!我知道我疯,可娘失了孩子,还是男儿胎,能不疯魔么?九哥儿便是比世奇都不差啊,那么聪明的好苗子,又想当年善渊没了,那么好的善渊,比男儿都不差,南音当年多喜欢善渊这姐姐?您该懂我啊,失子之痛,挖心凿骨啊!呜呜”
随着秦氏的哭声,女眷们一时沉默,尤其生育了六哥儿梁世奇的杨氏,更是埋头没了言语,像是觉得晦气,还坐远了些。
花灼偷眼望旁侧梁善渊,本以为她会有些变化,可这鬼面色寻常,竟在自己跟自己玩花绳。
李夫人拿着手帕,也擦起眼泪,俩女人一起互相安慰。
也万幸了,没人注意,才要花灼几人躲过猴脑,到饭局尾声,也没吃一口。
见许如意招手,三人起身,去给九哥儿上了香,便要走。
李夫人拿帕子擦着泪,提起优秀的女儿,哭成泪人了,“几位大师,明儿到九哥儿头七,我们家里头准备在府里请戏班子,完事儿第二日再下葬。”
见花灼有些诧异的目光,李夫人朝她笑笑,“黎阳县可不比长安,没那么多规矩,九哥儿生前好热闹,该要这孩子看完最后一场戏。”
闻言,秦氏哭的更凶了,惹得隔壁桌梁长均烦厌视线,秦氏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行。”许如意带头答应,四人正要离去,花灼只听一阵银铃声响。
回过头,梁孟氏还看着她呢。
梁孟氏朝她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乖儿,你还是这么不敢吃猴脑啊。”
四下一静。
梁善渊翻花绳的手一顿,“七姨娘,您认错了,那不是梁海。”
梁孟氏却没理,只巴巴望着花灼,听澜不喜,忙带着自家公主离去。
“我打听了,那七姨娘,自从年初女儿跳湖死了,便神神叨叨的,三小姐你别理她,这些疯子惯会吓唬人。”
“不是说失足落水么?”
孟秋辞愣。
“什么失足落水呀!”听澜是下人,给花灼包厨房的功夫便与府里下人有了联系,吃了好些这梁府的瓜,“自己吃饱了年夜饭跳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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