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敏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她学习惯性差,忘性又大,做很多事都只有三分钟的热度,但我却认为引导她的过程格外有趣……”
好了,这下终于知道徐尧天直接被甩的原因了。
天底下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女朋友的?
这不是活该,这是什么?季行烟一度怀疑就算徐霁本人早恋,那人家也不至于说这些玩意。季行烟饶有兴致地再端详了自己的这位丈夫,他并没有因为寻常百姓人家端菜之类的动作而变得平易近人了,身上也不见得有任何的烟火气,他那种凛然的气质总是轻而易举地压过这一切。
但也就是这一眼,季行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家徐霁绝对不可能是早恋的人。
他的人生绝不允许行差踏错任何一次。
至于自己,应该就是剧情的不可控力了,这事情无解,季行烟还不至于天真地和年轻姑娘一样把自己当作男人的一个例外。
“他向你求饶了?”
这用词稍微有点不适合吧。
季行烟取过筷子,答道,“我想天天也并不是个坏孩子。”
毕竟,他前面那些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也像是有一定思想高度在的,在他人生有且仅有一次的青春期,与其严防死守,倒不如善意引导。
系统已经半隐退状态了,季行烟则是认为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毕竟,五百万又没真给。
大不了推翻自己说过的话呗,人们常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她季行烟又不是,何必被这些世俗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总不至于为了在孩子面前那点了不得的面子,真真破坏了一桩还不错的姻缘吧。
虽然徐尧天评价云敏的话挺难听,但也并不妨碍她这个再人海浮沉里的思想成熟的妈妈,一下子从文字当中窥见他那点自以为隐瞒得很好的心意。
“所以,我在想我们要不通融一下他?”季行烟无力掰开这死结,干脆穿着围裙落座,她语气又几分凝重,“就先别让他去兼职什么的了吧,他高二的学业压力也并不小……”
徐霁去没有通融的意思,“既然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那他就算流着眼泪,也应该自己走完。”
季行烟认为兼职的事情还可以从长计议,不急于一时,反而是今晚徐尧天能不能顺理成章地回家,这也变成了一道难事,犹豫再三后,她为此提议道,“那晚上要不我们派司机去接一下他?”
“离开家也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徐霁态度坚决,“他既然想要回来的话,那就得学会低头,别企望又要里子,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
“这……”
“季行烟。”他很少这样念过她的名字。
“什么?”
“我在想,我们夫妻至少在教育孩子的这条路上,应该是齐心协力的,”徐霁放下竹筷,正襟危坐,慢条斯理地分析道,“毕竟,没有人比我们更真情实感地希冀着尧天未来走的路比任何人都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