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声问。
阙清月这才抬眼看他,打量他,才开口问:“你好像很忙,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她看着他道:“你瞒不了我,我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但有事你跟我说,我定然帮你,尽我所能,我们,是朋友吧?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相信我的话,你可以……”
东方青枫打断她,他道:“我只是,近乡情怯罢了,我与你一样,年少离开京城,离开实在太久了,现在回去,诸多不适。”
他看向她,“这是真的,而且,天色也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风大。”
“是吗?你没骗我?”
她看着他,那一身酒气,是近乡情怯?
“我何时骗过你?”
在她目光注视下,他道:“我晚上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说完站起身,不敢看她,只看向墙角蹲着的元樱,道:“元樱,带你主子回去,她身体才刚好,怎么能让她在外面待着?”
元樱立即扔掉泥巴:“哦哦,好。”
她心想说,祖宗要做的事,她怎么可能劝得了,通常都是祖宗一说,她反倒被唬住,别看祖宗事事不上心,但上心的事,谁说也不好使的,说完就跑了过去。
阙清月的目光追着他一举一动,直到他转身,像落荒而逃一样,连庄子内门都没踏入,匆匆又从大门离开,她才收回视线,看向桌面,微抿了下唇。
“祖宗啊,走吧,别冻着了,这天可不太好,明日说不定会下雪呢。”
在元樱催促下,阙清月这才起身:“把炉子上的茶倒了吧。”
“培元茶也要倒吗?”
祖宗最爱喝了,一口还没喝呢。
阙清月捏着袖子,瞥了她一眼,看向茶壶,“你喝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亭子。
……
没想到,第二日,进京的路上,竟真下起了雪,离京城越近,雪越大。
待到京城时,入目已是一片白茫茫。
东方青枫骑在马上,并没有找地方停下躲雪,而是就那么,在雪中,冒着风雪一路朝京而去,毫不停歇。
一行人,三匹马,一辆车,车轮在雪地上留下轮子碾压过的痕迹,很快被雪掩盖无痕。
鹿三七与刘司晨,望着前面坐在马上的东方青枫,两人没说话,只觉气氛离京城越近,越分外凝重。
鹿三七连扇子都不摇了,没法摇,一摇一嘴雪,呸呸,跟元樱一样傻。
很快便见到前方天元城的大门。
大雪中,遥遥望去能看到前方来接人的车马,几十人等在那里,都是阙氏的人。
离京城大门几十米远时,有两人跑了过来,刘司晨见到他们,立即翻身下马,这是他前几日庄子里时,安排探路的,两人过来跟刘司晨说了几句话。
刘司晨回身走过去与东方青枫道:“殿下,那边是阙氏的人,早上就在那里等着了,车马俱全,那,那祖宗,该过去了。”
他们护送的任务,到这里,便算完成了。
东方青枫手握马绳,坐于马上,他回头,看向马车,没有开口。
身后墨绿色马车的厚车帘被人掀开,阙清月一身孔雀蓝衣衫,身着披风,从车上走了下来,元樱早早放好了车梯,扶着人走下车。
到了这一刻,短短的几十米,阙氏的人站在那边,并没有过来,这是给几人分离,留下说话的时间。
鹿三七与刘司晨,元樱一起,默契地走至一边,他们是给九殿下与阙氏祖宗留下告别的空间。
东方青枫在雪中,翻身下马,手握刀,一身玄衣,朝她迈步走过来。
真是个堂堂九尺男儿,站在雪中,好高啊。
阙清月也低头朝着他走近两步,两人面对面站在雪中,她捏着宽袖,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