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扶起管家,“吴叔,这些年,庄子多亏你照顾,辛苦了。”
然后他回头看向身后几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带人住下来,上房安顿好。”
管家打眼这么一瞧,一眼就瞧到站在中间的那位,生得真是满京城都找不来的样子,他赶紧收回目光,“殿下,房间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引着殿下几位朋友,向内院走去。
而东方青枫,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他望着几人的身影,最后握刀微低头,转身离开了庄子,不知去向。
明日便到京城,阙清月坐在椅子上,忍不住问元樱:“东方青枫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对啊,他让管家把我们安顿在这里,转身离开了,说有事,祖宗别担心,这里是东方青枫的地盘,周围我看全是护卫呢。”
阙清月捏着手里的袖子,瞥了她一眼:“谁说这些了。”
她看向桌子,“我没有担心安全。”
“那担心什么?”
阙清月望着外面太阳落山后的暮色,手指轻轻敲了下扶手。
元樱又怎么会知她心里的事呢?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说有事,那可有带着刘司晨?”
她开口问。
“没有呢,我刚还看刘司晨跟着管家屁股后问东问西,对啊,他怎么没跟着他家殿下?”
元樱奇怪。
阙清月想了想,这才抬头,望着窗外暮色,转眼行路,已三个月有余,还在路上时,她觉得时间过于漫长,如今,离京城只有一步之遥了,却觉得这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一直没有坐下聊一聊,也未来得及好好道别。
“元樱。”
“祖宗。”
“今晚月色好,我们先去吃饭,吃完就去亭中喝茶赏月吧。”
说着,她抖了下衣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站在身后的元樱:……
她特意探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赏月?她看这天阴得都快要下雪了,哪里有月色?
“走了。”
“哦哦,好。”
……
东方青枫此时,正在庄子附近一小镇的酒馆里。
桌上两只酒坛,一只碗。
小二见这公子生得好生威风,手中拿刀,长相俊色,但这也不点菜,也不吃饭,只一个人低头坐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喝酒,看着,也不像是酒鬼。
他赔笑地小心招待,眼看着这公子一言不发,从日头还未落,一直喝到日落,两坛子酒都空了。
小二明白,这又是一个借酒消愁的人,原来这么俊的人,也会有伤心事。
待两坛都喝光了,这公子已经微熏浅醉,因为小二路过时,听到他低声浅念着一句:“……怎料苦意情甜,酸离辣别,呵……终是无缘无份。”
说着便又将酒倒了一碗,一口饮下。
哎哟,听这诗,又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呐。
这个时间,酒馆打尖喝酒吃饭的客人多,小二跑去招待,忙得不可开交。
客栈外一老头,左右看看,晃了进来。
见到那桌有个醉了的,他走了过去。
“公子酒量不错呀,喝了两坛子,老朽老远瞧着,公子是有什么烦心事吧?要不要老朽给你算上一卦,一卦二百文,保证又准又便宜,嘿嘿。”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