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时,安之的确在季渊时的手里看到一只颇似是赤子厄使用的葫芦。
若是这样,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他们杀了赤子厄,拿了他的葫芦,而赤子厄却在鬼域等着自己,好告诉真相。
“所以闻言是季渊时。”安之道。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没错。”温言道。
安之又问:“当时……你与梦访为什么会出现在宇文明的船上?”
温言答:“登徒子调戏良家小姐的戏又不止吸引了赤子厄一个看客,我与梦访又看见了,就,出手相助咯。”
“好,很好,一切都解释很好……”安之继续问:“那为什么、为什么季渊时会是一副衣不蔽体的样子?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你?”
温言避而不答。
他不说,安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双眼噙泪,咬牙恨道:“我那么信你!——那么信你!——我说季渊时怎么能在葫芦里倒出那种药给我,原来你早就给她用过了!!——你怎么这么龌龊?!——”
“我怎么知道赤子厄那破葫芦有那么多乾坤!?又能装酒,又能装药!”温言喝道:“我明明帮了她,她却大呼小叫……我就是嫌弃她太吵,一看有个酒葫芦,就想让她赶紧闭嘴,喝醉了睡觉。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和折丹在演戏!”
“你对闻言好些吧,她真的很喜欢你……”安之道。
温言道:“我以为你会介意我与你未婚妻在一起。”
安之道:“我不记得那些事,根本不介意,一直以来真正介意的人是你。”
说完,画面一阵颠簸。随后,镜头固定在一面墙壁上。
温言被安之的话惊吓住了,愣愣的,久久不能回复。
半晌,安之又问:“既然赤子厄已死,那如今的赤子厄是谁?”
又过了良久,温言才重新举起镜头,回答道:“我不知道,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寻找答案。”
安之颔首,又问:“是你暗中安排付游、黎清见面的吗?”
温言答:“不是我。”
听闻,安之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他已经知道付游、黎清身后那双无形的手是谁了。
他答应温言的要求:“好,温言,我会如你所愿,你等你回来一起寻找关于赤子厄的答案。我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事后能放了那些人。对他们,我有愧……我不想再连累他们。”
温言道:“好。我等着你回来。”
……
安之一人重回尚池城,这一次,他没有做任何乔装打扮,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引来一大群人。
扫视一圈这些人,与一路看过来的尚池城居民不同,他们个个囚首垢面,蓬头赤脚。
打扮是邋遢一些,可看他们看安之的眼神却十分不善,甚至是仇视,恨不得立即生吞活剥了他。
安之自问自答地说:“你们是尚池城处于最下层的秽人吧?只有秽人才这么恨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