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么想着,左梦庚便耐心地等着堵胤锡回来说道说道。
就连边上的左梦庚听了,也是睁大了眼睛:对哦,说不定真是这样呢!
左梦庚一直陪着堵胤锡,身边的亲卫也都是左梦庚指定,他看着堵胤锡处理事务,在他看来非常繁杂头疼的事情,到了堵胤锡的手中,竟然三两下就能安排妥当,看得让他很是惊讶,感觉他和堵胤锡之间的差距好大。
大殿内重新安静下来之后,左梦庚转头看向他爹,想要说什么。
左良玉肯定有听说一些故事的,楚霸王的威名,刘邦汉高祖等等,但是要说如数家珍的话,肯定是傻眼的。
本来的话,他已经传旨,让各军去准备了,但是此时说出口,却是不慌不忙地说道:“大概一年半载吧,你也说了,那昏君手下都是精兵,孤也总要准备准备不是?”
左梦庚已经知道他爹说得投名状是什么,便不再犹豫,当即领命而去。
左良玉听了,当即呵呵笑道:“孤弄死了他,他儿子不会报仇,如何还能回去?再说了,如今孤是鲁王,总好过回去当个啥也不是的打手,就只知道让孤为朝廷卖命,却不给孤钱粮!”
此时,面对堵胤锡的提问,他倒也谦虚,当即如实回答道:“知之不详!”
堵胤锡得到确认之后,微笑着说道:“这很简单,只需殿下给李自成传信,就说殿下这边有更稳妥之策,不用担负挖人祖坟的非议便能对付当今皇帝,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相信那李自成是会等殿下这边给结果的。”
左良玉听到他的话,却是提醒道:“你们有几家?该是南京城的勋贵都怕他吧,几家分分,一家也没多少钱粮吧?”
说到这里,他看到左良玉似乎微皱了眉头,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按照原计划行事,不但稳妥,而且有大顺军承担对战时候的伤亡,也能让我军少些损失,还能多拿钱,何乐不为呢?”
左良玉心中估计,这大概是对方的底价了。于是,他便开口说道:“此事,孤再想想,三日之后再答复!”
也不知道是不是左良玉听到堵胤锡分析说,如果南京这事是真的,就有可能会让他在比李自成劣势的情况下翻盘,学那汉高祖一般,因此,左良玉在争辩中明显更有耐心一些。
这人听到这话,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问道:“不知道殿下要打败那暴君,可要多少时间?”
听到这话,何腾蛟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
那个黄澍就知道挖皇陵,只知道里面藏着的宝物,哪有像堵胤锡一样,通古博今,议古论今,说得都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简直就有传说中诸葛孔明的隆中对一样。
等他一走,左良玉的脸色边郑重了起来,对他儿子说道:“盯着点,明白么?”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人听了,立刻摇头道,“刚被那暴君逼走了将近一千万两,南京城的粮食也全被他控制,这是真拿不出来的。”
甚至堵胤锡都能听出来,左良玉在和那南京来人说话中,无意识地,都是把事情往南京这事是真得上靠。
左良玉听了,想了想,反正如果是他的话,是会同意的。李自成那边,应该也是差不多。
说完之后,不等那人说话,他便冷笑说道:“皇帝的座船肯定是大船,说不定便是一号福船这种。而一号福船抗风浪,不易沉没。你们却能让其在江心沉没,皇帝掉落水中,不做大的手脚根本做不到,甚至那艘船上就有你们的人,孤可有说错?”
也是如此,左梦庚听到堵胤锡的话后,才会勃然大怒。
左良玉一听不由得大为震惊,这个方面是他没有想过的。仔细想想,他也觉得堵胤锡说的不无道理。
这么一来,他看下堵胤锡的目光就有点不一样了:这人是真有本事的;同时他看见他爹的目光也不一样了:这看人的眼光确实要比他厉害!
他说得很快,滔滔不绝:“如此也可以理解,按照那人的说法,公侯伯都有,换了朝代,他们最多也只是公侯伯而已,还不确定是否能当!”
左良玉听得有点无语,他要是能分辨出来,还用如此礼遇你这个堵胤锡么?
他一边说,一边不时对书法上的东西说出个一二三,可不管是左良玉还是左梦庚,都听得一头雾水,就这个字上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不过,左良玉并没有马上让堵胤锡去后殿听墙角,而是继续问道:“如若对方只是胡编了一些人,那孤如何分辨?”
左良玉听了,略微一愣,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想了一会之后,他便把南京来人所说要谋害暴君的理由给说了一遍,然后才道:“孤以为,这些理由倒也合理,他们已经要皇帝死过一次了,想要弄死皇帝,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左良玉听得很是满意,然后又问道:“如若要她们派人前来,那这一来一回,便很花时间。可李自成那边已经传令过来,要孤配合向南京进军。孤之前就是骗那南京来人,说要和昏君决战,还要个一年半载,他们才会急的。这……如何是好?”
左良玉听到这话,便冷笑一声道:“如何让皇帝出兵?何地埋伏,这事儿多了,你倒是说得轻巧!”
于是,第三天之后,左梦庚便带着堵胤锡领兵离开南昌,直奔徽州那边。
此时的徽州府,其实差不多已经在左良玉的掌控之中,只要他愿意,就能拿下徽州。也因此,双方约定埋订金的地方就在这里。
而左良玉则在南昌集结了人马,水陆两路向应天府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