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老规矩、老讲究,关外开禁还不到百年,绿林胡匪,山头林立,番营蝼蚁似海潮,人人都能当草头王,来到白山黑水之间,那就甭论祖上有多阔,只管光腚创业,因此并不怎么时兴这些老门道。
只有长腿的老江湖,或是有高人指路,才能解其中之意:
单刀独马走天涯,受尽尘埃到此来,变化金龙逢太吉,保主登基坐禅台。
这茶阵除了高帮,还有投奔的意味,所以江连横才如此意外。
他走到茶桌前,一屁股坐下来,但见对面来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丹凤眼、小分头,山根挺拔,唇如丹砂,哪里像是个江洋大盗,分明是唱旦角的戏子模样。
二人四目相对,沉默了片刻。
江连横忽地取茶饮下,旋即将茶碗儿放回原处,开口便小声问道:“温廷阁?”
那人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怎么证明呢?”江连横问。
温廷阁想了想,随后从怀里摸出一枚银元,搁在桌面上,推到江连横面前。
江连横不明所以,低头一看,却见那银元跟别的不同,边缘上不知被哪个二货铰掉了一岔儿。
温廷阁的声音很轻,却相当自信,“今天晚上,可着南城地界,你随便找一家宅子,把这银元扔到房顶上,明儿一早,还是这个时间,还是这个桌位,我给你带回来。”
江连横饶有兴致地拿起桌面上的银元。
对方既然敢说这种话,那就不会在这银元上使诈,更不怕他另做其他记号,否则到头来丢脸跌份儿的,只能是自己。
“有点儿意思。”
江连横笑着思忖了片刻,又将银元放回桌面上,推到温廷阁面前,“不必了,既然是懂江湖规矩的,我要试你,反而失礼了。”
“随你。”温廷阁将银元揣回怀中。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啊!”江连横双手反搭在桌沿儿上,“你摆着单刀独马阵,是几个意思?”
“初来奉天,没着没落,想找个码头挂柱吃饭。”
“本地没人了?”
温廷阁哼笑一声,却说:“堂口太小,不懂规矩,没前途。”
“那你怎么肯定跟我就有前途?”江连横问。
“有所耳闻。”温廷阁说,“我去年就沿京奉线来奉天了,但那时候省城太乱,而且我还在养伤,就没常待。而且,我昨天还在车站看见你好像认识军营的人?”
“嚯!你在车站的时候就盯上我了?”
温廷阁摇了摇头,却说:“我盯的是贾把头儿。”
江连横双臂拄在桌面上,抬了抬下巴,“我能问问为啥不?”
“拿我的蔓儿当幌子,偷善方堂的药材,冒名顶替,江湖大忌!这事儿,我不能当做看不见。”
江连横点了点头,用别人的名号行事,无论是为善,还是作恶,但凡是个江湖中人都不会容忍。
“那你打算咋整?”
温廷阁咧咧嘴,却道:“把药材荣回来,再给他们长长记性。”
打赏:3636520000
月票:824500
欠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