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江连横走进屋内,胡小妍回过头关切地问:“没出啥事儿吧?”
“媳妇儿,我好像碰见温廷阁了!”
……
……
翌日清晨,七点钟,南城十字街口,清茗茶馆门前。
“咔哒!”
江连横扣上鎏金珐琅怀表的表壳,环视左右,吩咐道:“雁声,你在门口等我。老韩,带你兄弟去斜对面的卖豆脑的小摊上守着。北风――嗯――你找个凉快的地方。”
赵正北举手抗议,“哥,我――”
“好了,都淡定点儿,不用一惊一乍的,盯着点就行。”
“道哥,哪地方凉快呀?”赵正北直愣愣地问。
“这也问我?”
江连横无可奈何,目光在十字街口扫视了一圈儿,忽然发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说书摊。
说野书的严先生须发早已全白,能耐却还在,嗓子依然亮堂。
他站在说书案前,一边耍着简单的把式,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今古传奇。
在那围观的看客中,似乎有个身穿鹿皮夹袄的阔主。
那位看上去五十来岁,五短身材,臂膀结实精悍,辫子有些花白,正杵在那里,傻呵呵地笼着袖子卖呆儿。
江连横仿佛被勾去了魂儿,情不自禁地往前踏出了一步。
“诶?道哥,你嘎哈去呀?”
北风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江连横到底是看错了――炎炎夏日,怎么会有人穿着鹿皮夹袄呢?
人群中,也不曾有耷拉着眼角的懒散青年,茶馆里更没有只有半边脸的凶猛壮汉。
众人见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便不由得关切地问:“道哥,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江连横慌慌张张地回过神,干笑了两声,吩咐道,“你们都去盯着吧,我进去了。”
说罢,他便转头走进身后的清明茶馆。
一阵喧闹的人声顿时扑面而来,不少客人还没来得及吃早点,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堂倌拿着手巾迎上前来,躬身问道:“客官,自己一个人还是等朋友呢?”
“哦,我找人。”
“行,找谁您跟我吱一声,我带你过去。”
江连横抻着脖子,在茶馆里扫视两圈儿,一边从兜里摸出一张毛票,一边摆了摆手说:“不用,我自己找就成了。”
堂倌接了赏钱,自然再没什么可絮叨的,当下言语了两声,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清茗茶馆的面积并不算大,江连横没上二楼,只在大堂里转悠了一圈儿,目光便很快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张茶桌上。
让他有点意外的是,茶桌上除了一把茶壶和一只茶碗以外,竟别无他物。
壶口对茶碗――单刀独马阵。
这是江湖上告帮求助的茶阵。
只要是线上的合字,能行方便的,径饮其茶;心里没底,但有心相助的,把原茶倒掉,再沏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