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求娶顾喜儿(2)
“岳父,两位舅兄,我对喜儿是一片真心,绝无虚假,虽然此时我无法给她凤冠霞帔,但日后定是诰命加身,我也发誓永不纳妾,只她一妻。”牧司默以侯爷之身向顾里正下跪,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誓。
“你……”顾里正动容。
“谁是你舅兄,太不要脸了。”顾孟槐气得涨红了脸。
“口说无凭,人生来两张嘴皮子,上下动一动,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眼皮一掀,顾孟泰也就看了一眼,不为所动。
牧司默噎了下,瞧瞧未来小舅子说的话,可真毒辣,一句话就否决他所有的心意,意指他不安好心,有骗婚嫌疑,顾喜儿入了狼窟还能翻身吗?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他腿上有伤吗?还有你,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什么跪?”她才离开一会儿,怎么这里的气氛就风云变色,剑拔弩张了。
顾喜儿一出现,顾家的男人们一下子都萎了,讪讪地变了脸色,如同小狗般温顺,但又隐含一丝不甘。
“丫丫……”
“妹妹……”
顾喜儿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不要我一不在就欺负我男人,两头野猪还入不了你们的眼吗?有本事去打一头给我看,一样有这个头的我就不嫁。”
真是皮痒了,好不容易相中一个人,好不容易她想通要嫁了,居然要断她姻缘,翻过年她就十六了,在这时代十七、八岁便是大龄,他们真想留她当老姑娘不成?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顾喜儿走过去拉起眼泛笑意的牧司默,她那句“我男人”让他心里充满感动,身子都暖了起来。
同样的话听在顾家兄弟耳里,他们的感受是不快,可又不能对着杠。
说穿了,他们也怂,怕被“天打雷劈”,妹妹引雷来可就爽了,两人之前或多或少被电过。
“还不杀猪,等着发臭啊?二哥你是文人,没力气,就去烧水烫猪毛,爹和大哥负责杀,我爱吃排骨和猪蹄子,这两样多留一些,吃不完腌起来日后再吃,猪肉切成一条条,分一斤、两斤、五斤,有人想买就卖,剩下的腌腊肉……”
顾喜儿毫不拖泥带水的分配活儿给家里的男人,一个个也都没二话的动起来,管他是不是聘礼,野猪肉要吃新鲜的,再不收拾放到明天就有味了。
“那我干啥?”陈氏小声的问着,不帮着好像过意不去。
“娘,你也没能闲着,找几个婶儿清洗猪杂,你看这么大的猪,两副内脏肯定要好几个盆子,说不定要把咱们腌酸菜的大缸拿出来装。”
她爱吃炒猪肝,猪心、猪肺也能做出一道道好料理,爆炒肥肠滋味美,猪头皮、猪耳朵……哎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好咧,娘这就去做。”她说完满意地看了牧司默一眼。“丫丫,对人家好一点,别摆脸色,这小伙子品性不错,不管他做不做到刚才说的话,娘都听得很窝心,就算是被骗也值得了。”
顾喜儿觉得好笑,女人就是心软,禁不起一丝动人话语。
“嗯,我听娘的。”她在母亲面前表现得像个乖女儿,等陈氏一走,晚娘面孔又重新摆起来,对牧司默道:“还不跟我走,我帮你上药、包紮,傻不愣登的跪什么跪,有银子捡吗?以后没好处的事别随意糟蹋自己的身子,你还要陪我一辈子呢,可不许比我早死……”
听着她喋喋不休的嗔斥,牧司默反而笑了,他终于明白顾家父子为何对她百依百顺,因为有她的地方就有家,她让人感受到希望与温暖,做什么事都起劲。
“你还笑,傻子。”她没好气的拉着他走。
“你好看。”他笑着称赞。
闻言,顾喜儿脸一红,横了他一眼,恼他的不老实。
火热的杀猪大会如火如荼展开,两头小山似的野猪光顾里正一家是处理不了的,因此几户与之交好的人家都放下手边的活儿来搭把手,看能不能在天黑前把两头野猪收拾出来。
可是野猪实在太大了,找不到盆子装,只好直接拿滚水往上头淋,手脚俐落的妇人顺着除毛,每淋一块除一块,除好了一边的猪毛后再叫几个大男人给野猪翻身,同样的动作再来一遍,光是这项工作就耗去大半天的时间,七、八个人忙得满头大汗,除毛除得手都发软了。
接下来是切开猪腹,取出内脏,将野猪肢解,分成大小不一的肉条,现宰现卖,大家方便。
不过猪皮实在太厚了,又硬得跟树皮一样,即使是杀猪匠来也只能切开中间最薄嫩的那部分肚皮,两边和背上的皮肉根本切不开,一把刀都钝了也没砍出个口子。
猪内脏被一群妇人抬到井边洗了,搁着的猪身众人都无能为力,最后是跃跃欲试的顾孟槐和抱伤上阵的牧司默合力将其开膛剖腹,一个用蛮力、一个用巧劲,将一指厚的猪皮给破开,白嫩嫩的油脂一坨坨装了十几盆子。
去骨、去头、去蹄子,再留下顾里正爱吃的猪尾巴,剩下的肉有五、六百斤,卖给三村的村民绰绰有余,一块猪板肉炖成大锅肉请来帮忙的人吃,众人大快朵颐,吃得肚儿圆,满嘴油花。
顾里正向外卖了一头野猪,另一头留下来自用,他切了半扇让人连夜送到碧水镇给丈人和两位舅兄,又将每条两斤重的猪肉送了五十斤给早已和他断了亲的顾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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