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听了这话,更加后悔了,连连叹气,“那怎么办,我去和他说?”
“你的话已经到他心里去了,现在改口,你可有正当的能说服他的理由?”房遗直这时候抬眼,看了下狄仁杰。
狄仁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随即他试探问房遗直,他之前阻拦尉迟宝琪继续喜欢公主的理由是什么。
“因知道他不会事成,所以不想让他在这事情上耗精神。宝琪的性子我还是了解一些,只要日子久了,他自然也就淡了。不过,这些话却不能直接对他说。”
“是不能直接说,说了他估计就不认我们是他的朋友了。”狄仁杰叹道,“那当下该怎么办。”
“在你想到能说服他止步的理由之前,暂且走一步看一步,你得空就好好看着他,至少别让他一条路走到黑。”房遗直随即停笔,拿起桌上的宣纸,轻轻吹干,随即让人立刻呈给公主。
狄仁杰靠在桌案边,发愁。
“别愁,决定终究是他自己做的,你也是好意。”房遗直想了下,然后对狄仁杰道,“但崔清寂那里叫他千万别随便出手,崔家他对付不了。”
狄仁杰点点头,这就赶紧去和尉迟宝琪说。不过结果真如房遗直预料的那样,尉迟宝琪已经被他之前的话鼓舞到了心坎里,想劝他反悔,让他恢复被游说之前的情况,根本做不到。狄仁杰在没办法之下,只能祝福尉迟宝琪,不要去随便得罪崔清寂。
“怎么,你们都觉得我打不过他?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不会直接去硬碰硬,我也懂迂回战术。”尉迟宝琪自豪道。
狄仁杰闻言也不好说他了,只劝他又是大家一起商量出主意,人多力量大,总会思虑更周全一些。
尉迟宝琪正点头的工夫,那厢来人告知,梅花庵来了一位要留宿的新香客,刚安顿下来后,对方得知尉迟宝琪在此就要来拜见。
“谁啊?”尉迟宝琪问。
“崔六郎。”侍从回禀道。
尉迟宝琪一怔,随即脸色不爽起来,“他属曹操的么。我一提,他就真来了!”
狄仁杰笑一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见,我要好好和他杠一下。”尉迟宝琪说罢,就撸起袖子。
狄仁杰忙拉着尉迟宝琪,笑着对那传话的侍从道:“就说人不在,说你家主人因为嘴馋,刚刚和狄怀英骑马跑到山下找酒喝去了。”
侍从愣了下,转而看向他真正主人。
“听我的就是,也是为你们家郎君好。他这会儿要见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也给尉迟家找麻烦。”狄仁杰道。
侍从又见尉迟宝琪虽然生气不服劲,但没说话反对,这才应声去了。
尉迟宝琪至此才甩开狄仁杰,“干什么拦着我?”
“我看你也是个聪明的,知道不能没缘由地如去刁难人家。那就别这么冲动了,你觉得公主会喜欢这样冲动的你吗?好好看书,别忘了你当下最紧要的事是做什么。我也不能出门了,就在这屋子里陪你。”狄仁杰说罢,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书读起来。
尉迟宝琪想了想,也默默地拿起桌案上的书看起来,时不时地提笔写一写,认真背诵。
崔清寂得了回禀之后,便斯文地说没关系,还给了那传话的侍从一贯赏钱,又问他还有什么人和尉迟宝琪一起在庵内。侍从感激于崔清寂大方,就报了公主晋王房遗直等人都在。
尉迟宝琪的侍从一走,崔清寂的随从忍不住抱怨道,“今儿个倒是怪,长安城门关了不让进,到了梅花庵借住,还能碰到这么多贵族。”
随即又有去打听消息的人来告知,晋阳公主和晋王也在庵中。
“打听晚了,六郎当下已经知道了。”
崔清寂刚到手的热茶,一口没喝,立刻就放下了。
“倒有缘,这二位贵人可一定要拜见。”
说罢,崔清寂又听闻梅花庵的永安师太死了,公主正好赶上便在查此案。
崔清寂闻言一笑,“可好了,这永安师太的事,我刚好也知道一点。”
侍从:“六郎,那魏婉淑——”
崔清寂眼睛里立刻闪出冷意,斜睨身边人,“早和你们说了,休理会此人。便没见过这么愚的女子,早已经深陷泥坑难自保,不自知也罢了,还想对别人颐指气使。呵,何德何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