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医道不敢,“此事还多亏贵主发现及时,这花蝮蛇的蛇胆也不好弄,你们要谢就该谢贵主。”
房玄龄和卢氏忙道是该如此,皆下跪给李明达磕头,李明达万不敢受。
“房世子本就是因为救我出了事,我如何能受你们如此拜谢。”李明达亲手扶起他们夫妻,转而对魏征道谢。
魏征可不敢当,“却都别客气了,而今人没事是喜事,我们多笑笑最好不过。”
魏叔玉同魏征一块来了,他见过房玄龄夫妻和公主后,就去探望房遗直。转而从内间出来,再见房玄龄夫妻与李明达说话那般亲密融融,心里竟不自觉的有几分不爽之感。却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小气,忙掐掉了这不该有的情绪,温笑着回到魏征身边站着。
当下待房遗直情况稳定之后,房玄龄夫妻就把他接走,带回家修养。魏征则也要走,转头叫上魏叔玉,却见他不动,还对自己行礼。
“儿子奉命要协助公主审理此案,既然案子没结,儿子想留在这里协助公主办案。”魏叔玉道,
魏征怔了下,看眼李明达,忙笑着连连点头,“是该留下。案子办不完,你就是不回来我也不心疼。好生效忠于贵主,保护好她,确保别再让贵主有危险。”
魏叔玉应承,亲自送走了魏征之后,就连忙来找李明达。
李明达正坐在侧堂,看那张从方粮胃里拿出来得字条。上面的墨字并不算太清楚,模糊得很,但到底逃不过李明达的眼。
字条上的字并不是汉语,李明达照样描绘了一遍之后,打眼瞧着应该是吐蕃话,就让田邯缮去找人翻译。
魏叔玉忙道:“贵主可否让我看看?”
“你会吐蕃话?”李明达惊讶问。
魏叔玉:“略懂些,以前读书觉得没趣的时候,就学了点杂乱的东西。”
“这倒是厉害的。”李明达称赞。
魏叔玉抿嘴一笑,然后很认真地看着纸上的内容,转即对李明达翻译道:“忽有兕阻路,早日除之,可成大计。”
字条上就这一句话,但意思已经说得再明显不过了。
这“兕”必然是在说她。
李明达有兕子这个乳名也不算什么秘密,诸多贵族大家都知道。只能说这吐蕃人该是特意调查过她,而且嫌她碍事,要置她于死地。所以放粮此番被抓,该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刺杀,当然他自己必然也做好了身死的准备。这达赞干布一边联系太子,一边掺和互相帮谋金矿,可谓是双管齐下。瞧后来互相帮的作为,该是他已经要逼着太子就范了。奈何好好地计划,都因她出手破案毁于一旦。
难不得石红玉齐飞被抓,互相帮的事情败露了之后,还能在老地方抓到方粮,原来写方粮就是给她准备的。
当下周常怀前来请示回宫,随即告退。
程处弼随即应和周常怀之前的复命,感叹这方粮的身手。
“功夫不在我和周常怀之下,出招极快,而且他功夫的路数和我们寻常的招式不同,且因只为刺杀,有必死之心,出其不意的速度就更胜一筹。”
“死士么,都是如此,谁能斗过不要命的人。”李明达叹道。
程处弼连连点头应承,“达赞干布可真舍得。可惜了,一身的功夫,必然是从小精学苦练,结果却在这样轻的年纪就死了。”
李明达冷笑,“前任赞普的亲卫队留给了他,该是个个高手。其实我不遇见的话都不敢相信,这太平盛世之下,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公主。”
程处弼附和,言语中也不乏惊奇的感叹:“这属下也没有想到,却是属下的失职,竟然对押上来的犯人毫无警惕之心。这是因为属下的疏忽,害公主受惊,房世子和落歌重伤不醒。属下罪该万死,恳请公主责罚。”
“罢了,你要是真觉得是自己的错,便在以后将功赎罪就是。”李明达说罢,定了定神,想起石红玉的事来。
魏叔玉这时道:“昨日我们走的时候,尉迟兄还在牢中使法子审问石红玉,莫非是他用刑重了,所以人又死了?”
李明达看向魏叔玉,“哪来的‘又’?上一桩审问是叶屹身份暴露,自行选择咬舌自尽,与他无关。至于现在这个石红玉,本就死不足惜。不过他昨天既然保证不会让石红玉死了,肯定不会量刑太重。这里头若有原因,仔细问问就是了,但在这之前任谁都不要妄下判断。而今是多事之秋,很多人因我而盯着刑部,所以保住你们的名声也是我的责任。以后不论谁,只要是猜忌的话不许乱说,谨言慎行。”
魏叔玉和田邯缮等人忙应承称是。当下田邯缮就将公主刚刚的话传了下去,让所有刑部司的人都谨记,一旦再有乱言传话之人,必然严惩。
尉迟宝琪这时候才满头大汗的过来,一进门就急忙忙问房遗直的情况。
“我才刚在刑房听说这边出事了,有人刺杀公主?可有事没有?”
尉迟宝琪显示紧张地上下打量李明达,见她完好无缺,大大地送口气,然后才想起房遗直受伤的事来,又问房遗直的情况。
随即得知房遗直也化险为夷,尉迟宝琪拍拍胸口,叹了声:“好在有惊无险。”
李明达也打量尉迟宝琪,见他眼底乌青,知道他昨晚必然熬夜没说好,奇怪问他:“石红玉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才出来?”
尉迟宝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得了这信就立刻去牢房查看情况,本想着等一会贵主和遗直兄必然会来,可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人来,我才出来找人,这才知道外头出了这么大的事。”
李明达让尉迟宝琪不必计较这些,只管说说石红玉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