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刚才在浴室里看到的场景,江宜清神色恹恹地摔坐在地上,看向他时眼神都是涣散的。
上一次去墓园看许丰阳时也是,江宜清意识微弱地好像快要昏过去,傅致衍喊了他好几声江宜清才有反应,而且这段时间江宜清还会经常生病,胃口不好,人也清瘦,一旦病了就要断断续续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慢慢好起来。
就好像江宜清的身体正在衰败一样,可他每一次问,江宜清都会说自己没事。
傅致衍握着吹风机的手猛地一颤,感觉到傅致衍的手顿了下,江宜清抬头看向他,“吹好了吗?”
可能是因为吹了暖风,江宜清脸颊上透着红,那颗精致小巧的泪痣点缀在眼尾,漂亮得不像话。
傅致衍展眉,温声道:“快好了。”
他继续给江宜清吹头发,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忧可能只是想多了,或许只是因为这段时间降温天气不好,江宜清才更容易病些。
吹风机运作的声音中,江宜清对傅致衍说:“你可不可以标记我?”
江宜清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傅致衍刚才听见江宜清说话了,却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傅致衍关了吹风机后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江宜清垂下眼,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他很想要傅致衍的信息素,孩子月份大了,江宜清能感受到腹中的孩子对自己另一个父亲信息素的渴求,alpha的信息素也能让他感到舒适,但傅致衍始终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傅致衍说。
傅致衍没有多想,他一直挂念着自己给江宜清做的晚饭会不会冷掉,他下楼给蛋糕插上蜡烛,才又上楼去牵着江宜清的手带着他往客厅走。
客厅只开了壁灯,有些暗,江宜清觉得奇怪,直到他看到了桌上插着蜡烛的蛋糕,他先是震惊,然后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江宜清的生日在小年夜这天,又或许是因为他在小年夜这天晚上出生,医院值班的医生护士少,才会将他和傅泽语抱错。
印象里上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是五岁那年了,他被送到江正奇身边以后就再也没过过生日。
再后来,他被再次带回傅家,小年夜这一天的苏知韵总是格外低落,因为他和傅泽语的生日在同一天,苏知韵不可避免地会想起傅泽语。
久而久之,连江宜清自己都快忘记生日在什么时候了。
他没想到傅致衍还记得。
傅致衍牵着他的手让他在桌前坐下,脸上带着笑意,“哥,生日快乐!快许愿吧。”
蜡烛闪烁着光,火光映在傅致衍琥珀色的眸子里,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
江宜清许了愿,吹完蜡烛再睁开眼时,客厅里亮堂堂的,他的面前摆着一个被仔细包着的、贴了丝带蝴蝶结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