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处依旧传来密集的钝痛,连小腹也在隐隐作痛,但江宜清不想让傅致衍担心,他缓缓地摇头,将下巴搁在傅致衍的肩膀上。
alpha的腺体上有淡淡的薄荷味,江宜清本能地想要汲取他的信息素,傅致衍的信息素像是有安定作用一般,让江宜清心悸感都减缓了一些。
他把额头抵在傅致衍的肩上,过了会儿才微仰着头闷声说:“小衍,我想妈妈了。”
傅致衍轻拍着江宜清的背,他的吻落在江宜清的唇上,带着安抚性,“好,我们明天去看她。”
第46章“小衍,它会动了”
从墓园回来的那天晚上江宜清就发烧了。
刚回傅宅的时候江宜清只是有些手脚无力,他想着自己可能是在山上吹了风又淋到了点雨所以感冒了。
晚饭他就没吃多少,吃完饭身上就开始一阵阵地发冷,但他还是去了三楼的画室画画。
《晨曦》被赵承越冒名顶替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后,江宜清就受到了美术界前所未有的关注,他受邀加入了全国美术家协会,这段时间他接受了一些杂志和电视台的采访,也开始为自己个人画作的巡回画展做准备。
画展要用到的画数量不在少数,但他的画大多是在他穿越前画的,对其他人而言那些已经是七年前的作品了,江宜清想以浮雕油画作为出展画作的主体,就必然要多画几幅。
但浮雕油画难度大、耗时久,画起来极费精力,江宜清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也只完成了两幅小幅油画。
他在画板前坐下,继续完成面前这幅刚铺完底色的浮雕油画,外面在下着雨,雨滴声有规律地落在窗户上,江宜清在这样幽静的环境中一笔一笔地给油画上色。
每次沉浸在绘画中时,江宜清总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绘画的作品上,画着画着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肚子里被猛地一戳,江宜清手上的画笔因为腹中的动静而顿住,旋即反应过来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动。
他将画笔放在一旁,用手覆在小腹上,小腹上温温热热的,因为孩子的动作而有一些轻微的触动,像是一条小鱼正在冒泡。
江宜清觉得很惊奇,腹中的孩子已经快有四个多月了,这是它第一次动,也是江宜清第一次有了腹中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的实感。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件事分享给傅致衍,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江宜清知道傅致衍一直都没有相信他穿越的事情,也不相信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只是从傅致衍上一次易感期之后,他们谁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像是在粉饰太平一样,就好像只要不提,这样的平静就不会被打破。
江宜清又坐回了画凳上,一直到孩子没再动了才怅然若失地放下手,拿起画笔继续画。
他觉得冷,关了窗开了空调还是冷,头也是昏昏沉沉的,他又画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撑不住了才回了房间,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半夜傅致衍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同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洗漱好,在江宜清身边躺下,习惯性地把他抱进怀里,才发觉江宜清浑身滚烫。
傅致衍一下子就慌了神,他用手触上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江宜清的,oga额上温度高得异常。
傅致衍的手带着微凉,江宜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蹙着眉,有些茫然。
“哥,你发烧了,”傅致衍眼中掩不住的担忧,“我给你拿点药吃好不好?”
江宜清烧得厉害,反应不过来傅致衍在说什么,过了许久才理解出他的话,他控制不住地咳嗽,咳得胸腔都发疼,傅致衍把他扶起来,拍着江宜清的背帮他顺气,又在他的腰后垫了个抱枕。
江宜清靠在床头,他微弱地喘息着,艰难开口:“不要、不要吃药。”
“吃药会影响到孩子。”
高烧让头脑昏沉,江宜清像是忘了傅致衍还没有相信孩子是他的,他本能地想让傅致衍摸一摸他们的孩子,于是牵着傅致衍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带着些欣喜,“小衍,它会动了。”
oga的小腹微微隆起,白皙圆润,随着他的呼吸而轻轻起伏,傅致衍覆在上面的手却僵硬不已。
江宜清原本就因为高烧而身上发烫,alpha的掌心温凉,像是沙漠中的一汪清泉,让他感到舒适,可不过片刻,傅致衍就抽开了自己的手,江宜清手上空落落的,只觉得心里也仿佛空了一块,说不出的失落,他张了张唇,想同傅致衍说些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傅致衍迫使自己错开眼,有些手足无措,“我、我去找找有没有退烧贴。”
江宜清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把自己藏进被子里,蜷了起来。
他听见傅致衍给正在医院值班的方诚益打电话,问他孕期的oga发烧了不吃药怎么能退烧快一些。
江宜清之前在赛车场的时候见过方诚益一次,对傅致衍的这个alpha朋友还有些印象。
方诚益原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听到傅致衍在电话里说的话惊得讲话都不利索了,“傅致衍你小子竟然把你哥搞怀孕了?!”
傅致衍回了他几句,方诚益道:“孕期吃药确实容易对孩子产生影响,那就只能先试试物理降温了,只要烧能退下来就可以了。”
医院里似乎来了急救的病人,方诚益那边人声嘈杂,他急匆匆地和傅致衍说了声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