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裤子在昨天晚上就被傅致衍给扯下来了,江宜清皮肤薄嫩且白皙,很容易留痕,傅致衍开了床头的夜灯,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看见江宜清盈白的腿根处因为剧烈的摩擦而变得红肿不堪。
傅致衍挤了一些药膏,用指腹化开,抹到江宜清的腿根处给他上药。
药膏抹上去时,江宜清明显瑟缩了一下,他紧蹙着眉,无意识地拉住了傅致衍的手,傅致衍手上一顿,他用信息素安抚江宜清,然后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大片的红痕衬着乳白色的药膏,显得格外淫|靡,傅致衍下意识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场景。
昨天晚上江宜清被他抱在怀里,腿根直打颤,揽在他的脖子上,哭得眼睛都红了,傅致衍屈指伸到江宜清的眼睛下面,江宜清没再哭了,他的眼睫在指节上扫过,傅致衍的手上泛起细细密密的痒,这种痒意仿佛随着神经末梢一路传达到了心脏。
一直被压制的腺体又开始躁动起来,情|欲再一次卷土重来。
或许是感觉灯光刺眼,江宜清动了动,用手背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傅致衍留恋地蹭了蹭他,给江宜清盖好被子后,走出了房间。
他给张识发信息,让张识送几支抑制剂到傅宅,自己去了三楼的画室。
三楼的画室是江宜清除了自己的房间以外待的时间最多的地方,里面堆着摆放整齐的画纸、干涸的颜料、染着颜料的画笔和刮刀,还有江宜清的画。
很多很多,画完的、未画完的,傅致衍都将他们妥帖地存放了起来。
除此之外,画室里整整一面墙上,都是江宜清的照片。
照片中的江宜清或坐或立,有一些是日常照,但更多的是傅致衍在床上时给他拍的。
包括那天他们一家去周绍渊家投资的度假区时,傅致衍让他穿上裙子时拍的照片。
傅致衍有时候会觉得庆幸,庆幸于自己留下了很多江宜清的照片,让他能在找不到江宜清的这七年里可以靠这些照片来寄托思念,来度过许许多多个无望的日夜。
但有时候又生出悔意,他知道十八九岁的自己对江宜清有多幼稚多恶劣。
夜风习习,将薄纱似的窗帘卷出风的形状,傅致衍将张识送来的抑制剂注入静脉后才敢用江宜清的指纹解开箍在嘴上的止咬器,然后走上了三楼的露台。
他坐在露台的藤椅上,点燃了一支烟。
尼古丁的气息萦绕在空气中,很快又被夜风吹散。
傅致衍第一次抽烟是在上高中的时候,和几个同学一起,他抽了一口,被烟味呛得咳嗽,其他同学吸烟是为了耍帅装酷,他却不屑,只觉得这种想法傻逼,体验过一次以后再就没抽过了。
再一次抽烟是江宜清失踪后,他找了半年多却毫无结果时,他在国的酒吧里喝酒,相熟的调酒师递给了他一支烟,傅致衍就着调酒师的手点了烟,尼古丁钻入口腔,好像神经被麻痹,痛苦烦恼也呼出去的烟而减退了。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吸烟上瘾。
烟灰在他出神时落在了手上,腕上传来微烫的刺痛,傅致衍满不在乎地将烟灰掸去,无意间触上了自己腕上的疤。
江宜清十七岁被苏知韵领回来那一年,傅致衍就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疤,他有些好奇,却并不在意。
但苏知韵会告诉他一切。
江宜清刚被带回来时,傅致衍对这个哥哥十分排斥,苏知韵看两个儿子并不亲近,心中焦急,然后有一天,苏知韵语重心长地和他说,江宜清的那条疤是他小时候,哥哥为了保护他,被玻璃碎片扎的。
后来他们因此带江宜清去做亲子鉴定的事情,苏知韵没说,但傅致衍猜出来了。
傅致衍知道了江宜清腕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却依旧不在意,只是之后他每次和江宜清做的时候产生身体接触,却从来不碰他腕上的疤,仿佛那条疤会灼人一般。
傅致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固执地觉得是江宜清鸠占鹊巢分走了父母对他的关怀爱护,分明是江宜清欠他的,但这条疤却明晃晃地昭示着:他想的不对。
如果不是江宜清替他挡下了那个玻璃罐,他或许会被砸得头破血流。
是他欠了江宜清。
傅致衍一直不肯承认这一点,一直到江宜清无故失踪,整整七年。
警察找不到江宜清,最后将他们的报案定为失踪案,下落不明满四年就可以定性为死亡,何况江宜清的失踪没有任何痕迹。
警察劝他不要再找了,傅阳平也劝,大家好像都心照不宣地觉得江宜清可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只有傅致衍不信,他一直在找江宜清,一直不肯放弃。
七年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让一个人存在时留下的痕迹一点一点地消失。
那傅致衍就强硬地要这些痕迹全部留下。
有一次易感期的时候,哪怕打了抑制剂,体内的信息素还是横冲直撞,傅致衍失手打翻了一个玻璃水杯,那时候他被突如其来的情|欲弄得昏昏沉沉,他忽然想到了江宜清腕上的疤。
五岁的江宜清,当玻璃瓶掉下来的一瞬他在想什么,在手臂上扎满玻璃碎片的时候有多疼多害怕。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之前自己从来不肯碰那道疤。
傅致衍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在自己腕上同样的位置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