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外力死死禁锢的咽喉在被松开的一瞬,江宜清甚至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他眼神涣散,面色苍白如纸,握住傅致衍小臂的手无力地下滑。
终于吸入氧气的那一刹,江宜清本能地蜷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一旁的傅致衍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不自觉地抖,过了好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对江宜清做了些什么。
悔恨占据了傅致衍全部的情绪,他失魂落魄地把痛苦蜷缩在床上的江宜清捞起来,抱着他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哥你别怪我……”
傅致衍一下一下地拍着江宜清的脊背给他顺气,吻去他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
江宜清被揽着腰,头无力地下垂,瓷白脖子上一圈紫红的掐痕格外显眼,肩膀处被血染红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傅致衍用手捂上江宜清不断渗血的伤口,很快他的手上也都沾满了带着oga信息素味道的血。
傅致衍让江宜清靠在自己怀里,颤着手去拿床头柜抽屉里的纱布,他试了两次都因为手上江宜清鲜红滑腻的血而脱了手,等他把纱布和酒精从抽屉里拿出来时,手抖得越发厉害。
刚换上没多久的纱布因为他而被血洇得几乎湿透,傅致衍悔恨又自责,他动作轻柔地将缠绕在江宜清肩上染血的纱布解开,用镊子沾上酒精棉签给伤口消毒,即使他已经格外小心,伤口在酒精的刺激下,江宜清依旧疼得细细密密地发颤,忍不住发出闷哼。
“哥,对不起……”傅致衍一边替他包扎一边吻他,发出轻声的呢喃,“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宜清没法回他,他被傅致衍吻住唇,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傅致衍的舌尖在江宜清口中逐着他的舌,不断地舔舐,与他唇舌交缠,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似的,但这个吻更多的带着安抚的意味,甚至好似还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与讨好。
见江宜清没有抗拒和挣扎,傅致衍从他的唇吻到他的眼角,舔舐他眼尾那颗精致小巧的泪痣,江宜清在他怀里发出细细的喘息,眼睫簌簌地颤,傅致衍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要把oga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用鼻尖轻嗅江宜清后颈那一小块凸起的腺体,上面除了一股浅淡的白兰花香,没有其他任何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江宜清还没有被终身标记过,这个发现让傅致衍内心深处生出一丝隐秘的欢欣,但欣喜的情绪还没满一秒,傅致衍就发现他的腺体上有淡淡的齿印。
齿印尖锐、深刻,很明显是被alpha咬出来,并且肯定是在最近一周以内,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
傅致衍又怒又怨,或许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艳羡,艳羡那个在过去七年里和江宜清在一起的alpha。
怨恨和嫉妒在心里满胀到快要溢出来,傅致衍释放出安抚性的信息素,舌尖轻扫舔舐着江宜清的腺体,在江宜清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齿尖深深咬进腺体,将原来那些齿印完完全全地覆盖,强势地将信息素注入。
“呃啊!”脆弱的腺体因为接二连三的高强度刺激变得不堪一击,突如其来的信息素注入更让腺体异常疼痛敏感,江宜清难耐地仰头,手指死死的抓握着傅致衍的背,沙哑出声,“别咬,呃……好疼。”
“别咬了,傅致衍,真的好疼……”他哭得哽咽,傅致衍却置若罔闻,整个信息素注入的过程大约持续了将近十几分钟,期间无论江宜清怎么哭怎么求傅致衍都没肯松口。
结束的时候傅致衍用手摸上他的腺体,原来浅淡的齿印完全消失不见,被取而代之的是他在江宜清腺体上留下的标记,深可见血。
虽然只是一个临时标记,对江宜清而言却消耗了几乎所有的体力,一下子过度的信息素注入,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提出了反抗意见,江宜清的小腹坠得发疼,腺体也生出撕裂般的疼痛。
傅致衍又将他抱进怀里,江宜清痛得打颤,他头脑混乱,发出低落的呻吟,累极后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傅致衍似乎一直抱着他安抚,薄荷味的信息素平和浅淡,像是温水一样将疼痛一点点抚平。
江宜清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傅致衍中间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又回到了他的身旁,一直将他抱在怀里。
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清晨,傅致衍正在解他睡衣的扣子,帮他换衣服。
身上的疼痛明显减缓,江宜清睡眼惺忪,看见傅致衍穿了另一身西装,胸前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江宜清半边肩膀都缠着纱布,傅致衍帮他把身上的纽扣睡衣脱下来,江宜清乖顺地抬手,任由傅致衍给他套了一件棉质短袖,他哑着嗓子问:“我们要去哪?”
傅致衍给他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片刻后亲了亲江宜清的脸颊,没什么情绪地说:“我昨天晚上找人约了oga生育科的专家主任,哥,你把孩子打掉,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宜清微张着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为什么要打掉,孩子都快两个月了。”
“才两个月,没事的,哥,有麻药不会疼的,我等会陪你一起去医院,你就当睡一觉,醒来孩子就没了。”傅致衍说:“后面我们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