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清感到不适应和不习惯,上一次他因为傅致衍做得太过而发烧,傅致衍连看都没有来看过他,更不要说这样耐心地照顾他。
他本能地张开嘴将那勺粥喝了下去,却因为太久没吃过东西,吞咽食物带起喉咙口的痉挛,开始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开始又有些干呕。
傅致衍将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一直等他不再咳了才再次拿起碗,极有耐心地喂他。
江宜清喝得很慢,他勉强喝了大半碗就喝不下了,傅致衍声音温柔得称得上是在哄他,“哥,再喝一点好不好,你都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一会儿还要吃药,不多喝点粥容易伤胃。”
江宜清便又多喝了几口,傅致衍收敛了信息素,平和的薄荷味信息素让江宜清感到舒缓,也让怀孕的他更加依赖自己的alpha。
或许是因为这种信息素的羁绊带来的依赖感,又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傅致衍不会像现在的他这么细致耐心,这些都让江宜清的情绪得到了安抚,所以当傅致衍递给他消炎药时,江宜清没有隐瞒,他和傅致衍说:“这个药我不能吃。”
“为什么不能吃?”
江宜清把药盒右下角的小字给他看,“这上面写了孕期忌用。”
昨天他去市立医院做b超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因为缺乏alpha信息素,孩子的指标不太好,大部分药物都会对孩子产生影响,何况这盒药上清清楚楚写了孕期忌用。
陶瓷汤勺和碗壁碰撞,磕出清晰的脆响,傅致衍将碗放在床头柜上,目色淡下来,沉声说:“别说胡话。”
他把药片从铝箔纸中剥出来,递到江宜清唇边示意他张嘴,江宜清微微偏开头,他看着傅致衍的眼睛说:“小衍,我怀孕了,这药会对孩子有影响……”
有大约十几秒的时间里,房间里一片死寂,傅致衍一言不发,脸色沉郁,爆发性地四散开来的浓郁信息素却让江宜清感知到他正处在暴怒的边缘。
alpha高浓度的信息素让江宜清喘不上气来,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将自己蜷起来,有气无力地伸手勾了勾傅致衍的手指,“小衍,收、收一下信息素。”
傅致衍甩开了他的手,杯子被“砰”的一声放到床头柜上,里面的热水大半都倒到了傅致衍手上,把他的手烫红了一大片,他却浑然不觉。
信息素带来的压迫感太强,江宜清嗓音嘶哑地和他解释:“我穿越前就怀孕了,是上次发情期的时候,我们在酒店那次……”
傅致衍已经在竭力控制自己,但收效甚微,暴虐的情绪蔓延开来,冲垮了他的理智,他控制不住地掐着江宜清的脖子,把他的头抵在床上,声音狠厉:“江宜清,你消失了七年,现在他妈怀着别人的孩子,还敢来找我!?”
第31章“把孩子打掉”
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充斥了整个房间,强势的信息素萦绕在oga周围,将江宜清完完全全地圈禁压制。
江宜清的头被迫向后抵在床头,傅致衍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阵阵收紧,江宜清唇色苍白,背脊都在发颤,他喘不过气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开口:“不是、不是别人的,是你的孩子,七月份在酒店那几天,你不记得了吗?”
“江宜清,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碰过你?!”傅致衍眼中满是血丝,骨子里的乖张凶横显露无疑,“我找了你七年,整整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七个日日夜夜,我找你都快找疯了,我从a市找到国,你可真能躲啊,愣是一点踪迹都没有,现在怀了个野种想到要回来找我了,你哪来的脸?”
昨天晚上在傅宅傅致衍见到江宜清的那一刹那有多欣喜若狂,现在他就有多恨。
恨江宜清无缘无故杳无音讯的失踪,更恨整整七年都没有放下江宜清的自己。
现在江宜清回来了,却是怀着别人的孩子,像是在嘲笑傅致衍苦苦找了这么久,到头来原来念念不忘的人只有他自己。
傅致衍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江宜清这消失的七年里是和哪个alpha在一起,又是怎么被另一个alpha标记,操到怀孕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傅致衍他妈还没有贱到要养你和别人的孩子!”
江宜清于是意识到,他和傅致衍说自己穿越了,傅致衍一个字也没有信。
他相信依赖傅致衍,把这几天所有和穿越有关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但傅致衍根本就不信他,就像那些在网络上指责陈文达是在胡言乱语的人一样,没有人会相信穿越这件事会真实发生。
包括傅致衍。
被压抑的伪装在一瞬间被撕裂,傅致衍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掐在江宜清脖子上的手青筋暴起,不自觉地越收越紧。
浓郁的薄荷味信息素强势地侵入四肢百骸,江宜清浑身虚软,微弱地挣扎起来。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傅致衍弄死在床上。
肩膀的伤口在挣扎中渗出血来,在纱布上洇红了一大片,江宜清冷汗淋漓,脖子上的桎梏让他完全喘不上气,窒息憋闷带来濒死感,江宜清费力地握在傅致衍的手上,他看着傅致衍的眼睛,声音破碎,吃力地说:“傅致衍,你真的想、想把我掐死吗……”
alpha在听到江宜清的这句话时骤然卸了力,因为失去理智而暴怒的傅致衍眼神渐渐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