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镜说“如此大规模的军士,想要进城若是乔装改扮,进来几个卫队还能谈谈,若是那么多军士,怎可能进了城毫无察觉?”
杨叔与向执安也来了户部。
向执安道“那便是未走城门,寻了别的法子。恰好在此刻官沟堵塞,疫病染城,谁知这郃都地下,是否有与官沟平行的小道呢?”
刘善文听之疯狂的翻阅着厉大人往前推工部的采购,用人,户籍,以及来往的商贾。
霄州!絮州!
刘善文边念念有词,边眼睛紧紧盯着,最后说“向载府,工部当年交上来的开支,八年前修凿劳工四百八十人,但第二年便少至一百二十人。”
“这么多人,去哪了?我猜猜,干完活便死了吧。”向执安幽幽道,“我可不信谭明哲毫无知情。”
“刘大人,再看看当年修建祭德寺的账目支出,以及同时修建的庙宇。”向执安的头皮发紧,形势越发不妙。
“当年承建祭德寺之时,郃都内有七座寺庙前后开工,但是劳工所支远远超过寻常寺庙!”刘善文声音有些发涩。
“那便是工部当年已经为此事修了地下栈道。”海景琛倒吸一口冷气,晟朝的工部,竟然在晟朝郃都,神不知鬼不觉的修了一条来往畅行的地道。
“我终于明白,为何二皇子独独选了祭德寺。”向执安柔声道“也难怪崔大人,日日对着那四分五裂的佛头发呆。”
“我被佛压了那时,可有朝廷大元,不在皇陵祭祖?”向执安问道。
“那日心思都在司崽身上,前后有谁离开还真真想不起来,但是这些都得过册,若谭明哲的礼册上少了人,那便是此人,若是他说礼册上未少人,那便是他自己。”海景琛努力回想,但是那日之事还真的记不清。
向执安揉着眉心,说“按唐次辅所说之处七座庙宇,现下去探怕是来不及,找些耳力好的,备上些火油火药。”
杨立信领命,说“主子,其他口子能做,祭德寺恐已来不及。”
“无妨。”向执安起身喝了一口茶,望着窗外,道“天快黑了。”
杨立信上前问道,“主子,回院子吗?”
向执安倒扣了杯盏,说“你在此守着唐次辅跟海先生,我自己个儿回去就成。若有什么事儿,看顾好几位先生,刘大人腿脚不周便,更得注意些。”
向执安自己来到了临江亭。
死水泛泛,白鹭低盘。
打在江边的碎石块仔细了瞧还有猩红色。
向执安坐在这临江亭吹风,闭着眼等待郃都你死我亡的大战。
有人在向执安面前撩了衣袍坐下,又差人上了薄茶,来人道“向载府,大战即刻,还有闲情赏景,不愧胸有山壑,不拘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