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信说“按箱子数量,大概够两万精兵。”
向执安接着道“木箱沉底,铁链拉出,不少费力,昨夜里可都做完?”
杨立信说“都已调包。”
向执安轻微点头,道“他们最是喜欢做这些偷梁换柱的把戏,我虽看不上,但是我父亲毙命于此,不过是以其人之道罢了。”
杨立信踌躇了一会儿说“现下若是苏砚带着兵马藏匿于城,怕此战不会善了,净是闭着百姓与学子,要主子缴械投降。”
向执安不屑的笑了一下,说“看来我这爱民的好名还得被做刀?装装样子,谁不会呢?杀点平头百姓,他要杀便杀,不上台面。”
杨立信这会儿将海景琛的靴子拿出来晒晒日头,外面积水又脏又臭,杨立信总怕海先生也沾些晦气的。
向执安看着他晒靴,说“杨叔,要晒便将我们的都拿出来晒一晒,偏心怎么如此明显。”
杨立信不好意思的笑,说“这不是得挨着来嘛,世子这会儿是在街上了?”
向执安低头看谷婷商欢送来的信件,说“嗯,在街上瞎晃呢,晚些就出城了。”
杨立信说“世子殿下带兵再围郃都,里应外合八成胜算。”
向执安合起了书页,道“我不会再让他冒险,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便不会再让他趟浑水。你只当没有援军。”
杨立信点头不说话,向执安又道“战后无论是谁,损失无法估量,我的脑袋祭旗无可厚非,海先生就算了吧,一个连马都骑不明白的先生,给他兵他也打不了仗,留着还能稳住天下文士,没睡醒才会去惦记他的命。”
杨立信想了一会儿道“要是他们真的没睡醒呢?”
海景琛去翰林安置前来秋闱的学子,这会儿也闹得不可开交。
唐堂镜推着滚轮椅往户部一坐,起码也是让刘善文当下缓解了不少。
海景琛从翰林跑来户部喘口气,刘善文见了还要起来行礼。
刘善文高矮肩,作了个揖道“海首辅。”
海景琛起身行礼道“刘大人多礼,叫景琛便可。”
刘善文道“刚与唐次辅说道,外头两位皇商手上的粮马,载府母族鹿家的护送的人传来了最后的位点,马匹就在莳州城外连着鸣蛇江旁,粮草被安置在木兰围场旁的峭壁下,在下不知这位点真假,木兰围场的峭壁天堑如何能过?是不是消息有误?”
唐堂镜听完若有所思,“粮草,峭壁下…”
海景琛也不得其解,木兰围场就在祭德寺的边上,而祭德寺能藏人的大佛已经倒塌,离得城门甚远。
海景琛眉头微蹙,轻轻说了一句“难道,现下人已经进了城?”